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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顺着街道走了一会,能看见不远处城墙了。
这时宝儿来到了一座三层木楼的对面,远看去,非常高大气派。
楼宇雕梁画栋、张灯结彩,门头上刻有三个大字“雕花楼”
。
宝儿快要走到跟前,突然从楼内跌跌撞撞的跑出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眼上挂有泪痕,还在哭泣着,差点和宝儿撞到了一起,这时门内一阵哭声传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哭着跟着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着:“娘、娘,你不要花儿了吗?我听话,我听话。
我天天去帮爹砍柴,帮人家洗衣服,给爹熬药,带好弟弟,你不要卖我了,好吗,不要卖花儿好吗?娘,娘,求你了,娘!”
一声哀求,前面的妇人忍不住慢了下来。
小女孩几个快步上前抓住了妇人的衣角,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摇晃着妇人的衣角,哭泣的说道:
“娘、娘,别不要花儿,不要把花儿留到这,我一定多干活,什么我都能干,我吃的少,娘,我一天只吃一个野菜饼,不,娘,你不要卖我,我吃半张饼就够了,求你了,不要卖花儿可好,求你啦。”
小女孩哭着、喊着,拼命的摇晃着。
这时从门中走出三个人来。
前面的是一位浓妆艳抹像矮东瓜一样满脸肥肉的女子,一阵劣质香粉混着隐隐的狐臭味迎面扑了过来,宝儿连忙侧身闪到一旁。
女人后面跟着两个壮汉,青衣皂角,一副打手的装扮。
“三娘,你这怎么说,想反悔,告诉你拿了我雕花楼的卖身银,想退回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老娘我是可怜你们,要不,就你这个女儿,一看就是难调教的货色,老娘我还不收呢。
只要有银子,娇滴滴的小女子,现在到哪不是一抓一大把。”
妇人听到后艰难的转过头来,不知是不愿还是不忍,没有看跪在地上哀求的女儿,对着肥女子说道:“春姐,我不反悔,我不反悔,花儿就托给您了,望姐姐看在她可怜的份上,能怜惜一点,三娘就感激不尽了。”
“这还差不多,还没有哪个女娃在老娘的手下调教不好的,放心,要不了半个月,准叫她服服帖帖的。”
说完向两边使了个眼色。
旁边的两人立马走上前去,要抓跪在地上那个自称叫花儿的女孩。
女孩看到两个凶巴巴的男人走了过来,撕心裂肺的拼命哭喊起来。
“娘、娘、我不去,我不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爹爹,我要爹爹,我想弟弟了,想弟弟了,求你了,求你了,娘。”
“花儿,乖女儿,娘的乖女儿,娘也没办法,娘实在是没办法呀!
没有银子给你爹买药,郎中说你爹熬不过三天。
你弟弟也病了,不、不是病,咱们家三天四个人只吃了两块饼,他是饿的。
家里已经一点粮食都没有了。
再这样下去,咱们家都得亡了呀!
娘对不起你,但最起码你在这也不至于饿死呀。”
妇人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淌不止,满脸愧疚的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女儿说道。
“娘,娘。”
这时两个打手抓着花儿的肩膀往后拖着,花儿死命的拽着娘的衣角哭喊着。
“嘶啦。”
妇人的衣角被撕烂了,花儿的手脱离了母亲。
“扑嗒。”
宝儿清楚的看见从那妇人去抓衣角的手中掉下一块银角子,还没有他当时求小二兑换的银块一半大。
妇人急忙一手捡起银子紧紧的攥在手心,一手捏着被撕破的衣角蹲在那儿,眼神空洞的看着被拖行而去的女儿。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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