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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我仍然虔诚地祝愿,鬼秧子乐叔开张不久的“一字歌饺子馆”
生意兴隆……
19841021于西安东郊在同一车厢的同一隔间里,两位旅客同时找到了自己的铺位,都是下铺。
他们谁也顾不得瞧对方一眼,忙着把随身带上车来的大包小包塞到货架上去,然后坐到车窗跟前来,火车启动了。
他们先后坐下,掏烟、点火、嘘出一口浓烟,上车时的紧张忙乱情绪舒缓下来,心地踏实地开始旅途生活了,这时才转过头来,打量坐在对面的旅伴。
俩人的目光一经相遇,几乎同时惊奇地叫起来:
“啊呀!
是你——”
这两个人,是高中读书时的同学和朋友。
一个被同学们公认为数学王子,一个号称文学天才。
现在,二十多年以后,数学王子已经是国防尖端学科的研究人员了,而文学天才也已是当代颇有点名气的工业题材的作家了。
二十多年前,他们同时爱上了班里一位名叫东芳的女生,那是个聪明而又动人的窈窕姑娘,大伙叫她东方美人,她是他俩心中的女神……这两个朋友也不能超凡脱俗,朋友关系破裂了,结下了怨。
而时间的流水似乎可以冲散一切感情的烦忧。
现在,当他们在列车上握手、拍肩的时刻,心中虽然还有那么一点不可言状的别扭情绪,却终究为理智所主宰了——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哇!
一阵闲聊之后,作家首先从尴尬的情绪里超脱了。
豁达地说:“东芳现在好吗?”
“怎么……你?”
军事科学工作者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她不是嫁给你了吗?”
这样——真是哭笑不得——他们才相互闹明白,谁也没有娶到东方美人,二十多年的误会,都以为对方和她结合了。
“噢!
原来如此……”
作家感慨起来,动情地说,“我当时感觉出来,她更喜欢你,说你聪明,冷静。
她说她母亲不喜欢搞笔墨文学的人,容易招灾惹祸……二十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你们生活在一起……”
“嗨!
哪能呢……”
科学工作者淡淡地笑笑,“我当时判断出她更喜欢你。
她常当我的面说你开朗,浪漫,有诗人风度……说我太死板……”
火车在宽阔的北方原野上奔驰。
大片大片的金黄的油菜间缀在一望无垠的碧绿的麦田里,一排排白杨,从窗前掠过去,远处的山峦迷蒙在淡灰色的雾霭里。
田野里春的温馨气息灌进敞开的车窗里来了。
“我毕业以后,家里太穷了,‘瓜菜代’也维持不住,舅舅把我带到青海,进了地质勘探队。
我肩上扛着标杆,爬遍青藏高原,兜里总没有忘记装着一本稿纸……我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萌动的爱情却同时结束了!”
“我毕业后参军了。
当了两年兵,从部队上了大学,再回到部队。
在戈壁滩上‘隐居’了二十年,已经与‘尘世’隔绝了。
那年回家探望父母,听人说她和小赖子结婚了,我坚决不信……”
“我也听说过她和小赖子结婚的话,也是不信。”
作家证实说,“她怎么能嫁给他呢?那么一个猥猥琐琐的侏儒!”
“看来是真的嫁给他了。”
科学工作者说,“他虽然猥琐,可他当时比你比我都更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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