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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有高一的时候才是同桌。”
他想了想道,“你后来都是一个人坐的啊?”
我说是,魏丞禹还想问什么,突然不讲话了,耳朵却红得肉眼可辨。
上课铃响了,老师拿出名单说请人回答问题,上来便是:“魏丞禹!”
他在我旁边站起来,回答还算有理有据,竟然思考了。
答完坐下,老师开始继续讲课,我想不打扰他,就拿出传播学的教材看,没想到过了会他用胳膊肘碰碰我,面部表情复杂,硬生生让我品出一种诡异的喜悦。
我侧目,他小声问:“诶,你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我啊?所以新班级就不找同桌一起坐了。”
“不告诉你。”
我答。
下课走出教学楼,果然下雨了。
天已大暗,我们走出十米,背后的建筑还挣扎着灯火通明,风呼啸而过,弘毅楼和知行楼中间有两个巨型的拱门,此时形成了天然风洞。
刚下完课的最后一批学生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东一个西一个,路一旁停靠的自行车发出一声巨响,如同多米诺骨牌连成片倒下了。
魏丞禹的发型又被吹乱了,他半眯着眼说:“我就说今天要下雨吧!
妈的这风——”
他撑开伞,又合拢:“哦我草,原地起飞,不行不行,撑伞走不动路,直接走吧!”
周围人东倒西歪砥砺前行,正要迈开步子,魏丞禹忽然把脱下的冲锋衣兜头盖脸压了过来,包好我,莫名其妙“哈哈哈”
响亮地笑了两下,然后揽住我的肩膀:“好——出发!”
一抬头就会吃雨点,我干脆把头低了下去,看地上花纹的变化,先是柏油路,过桥是石砖,接着是人行道的混凝土地砖,最后是宿舍区的水泥地。
一路风雨交加,但头顶的外套如屏障隔绝了一切。
我们在宿舍楼下降落,我把湿漉漉的冲锋衣放回他的脑袋上。
我说:“其实我也可以淋雨。”
“啊?”
他把湿了的刘海往后撩,理所当然道,“但我不想让你淋雨啊!”
“唉!”
我叹气,把冲锋衣扯了扯,盖住两个人,然后找到他的嘴唇,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他接完吻,马后炮:“现在倒不怕别人看到了。”
我说:“没关系,我用衣服盖住了,别人以为我们在看夜光手表。”
魏丞禹噗嗤笑,说:“上去吧,早点休息。”
我向后退了步,冒出一句:“谢谢。”
他什么都不懂,就下意识回:“不用谢。”
唉,我谢的是,其实我也可以淋雨,但你舍不得,所以要把外套脱下来盖在我头上。
谢谢你,茫茫众生,对我尤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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