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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户是一所还算不错的宅院,堂屋三间,有厨房有厢房还有口水井。
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他的妻子带着儿女跑回娘家去了。
他嫌一个人住三间屋子太瘆人,挪到那间小厢房里住去了。
一张桌子,一盏油灯,四只碟子,盐水煮豆子、一方豆腐、自家腌的小咸菜、一只鸡蛋,配一壶并不甘醇的白酒。
忙活了半天,徐甲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小盅酒,“吱”
一声吸了半盅。
美!
天快黑了,这会儿除了巡夜的就不会再有人过来了!
他也得靠这点酒劲儿壮壮胆子。
“嘭嘭嘭”
地敲门声响起,徐甲手一抖,半盅酒洒在桌子上了,他急忙将嘴凑到桌子上一口将酒液吸进腹中,问:“谁?!”
一个有点嫩的声音说:“来租房了!”
他娘的!
徐甲暗骂一声,小兔崽子又来寻爷消遣来了!
听声音,这小兔崽子绝对不超过十五!
也就是这个年纪的小兔崽子才有这股贼胆子敢到这附近来恶作剧!
徐甲不想理他们!
但是敲门声仍不停,徐甲愤怒地抄起一根扁担,大步走到门边猛地一拉门,同时亮出了扁担:“我把你这个小……咦?”
祝三小声对张仙姑嘀咕:“难道没人?咦?有人呐?”
徐甲看到她本来是想揍这个恶作剧的小兔崽子的,但是看到她身边放着个担子,还站着一个妇人,就觉得可能真的是要来租房的,他放下扁担,问道:“这位娘子,是您要租房吗?”
张仙姑正在装瞎子呢,这活她也挺熟的,神婆嘛!
偶尔装装神算,那也算本业了。
她顺口就答:“是啊,租吗?”
徐甲心里犯嘀咕,还是让开了门:“那,进来说?”
他把母女二人让进了小厢房,祝三站在厢房门口不动:“你不是主人家?”
这一句问得徐甲就伤心了:“我当然是!
我做得了主的!
我还是这里的邻长哩!”
四家为邻、五家为保。
徐甲勉强也算能过得还行的人家,起码有房有院、有妻有子,间或给邻里当个中人之类还能有点小外快,日子过得还不错。
这不,陈家闹巫蛊了么?!
他说:“害!
这样的事儿,咱们打小听故事,大户小户都免不了的!
什么兄弟间咒的,还有媳妇咒婆婆之类的,妯娌互害的……咱就当饭后听故事了!
可这个陈家,它不一样啊!
要说被咒的是老大呢,老二近来又开始鬼嚎,大白天听了都瘆人呐!”
祝三之前逛遍州府的时候,往陈宅的方向走过一回,不过当时附近有衙差,不便凑近,也没有听到过什么惨嚎声。
但是她知道,陈家老二虽说被揭发了诅咒兄长之事,但是,依旧是关在自家宅子里的。
陈家是丞相之家,丞相正妻所出的嫡子,按哪条律,他都能凭爹当官。
不是个实职也能挂个虚职闲官熬品级,品级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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