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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上车,中午前赶到,做了法事,用过午膳出发往回走,敢黑才能回府去。”
璎珞见她连行礼都不曾便炮仗一般说了一大串,一时间目光森冷,道:“柳妈妈着急便打前探路去吧,也好早早到寺里头安排下,我身娇肉贵的,又是刚刚大病一场,再颠簸下去就不用回去了,你就地挖个坑把我埋了得。”
听璎珞说的吓人,又因帷帽遮挡瞧不清楚璎珞的气色如何,刘妈妈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到底没敢再言,眼睁睁看着璎珞扶着云妈妈的手进了茶寮。
那茶寮是给路过的行人临时歇脚遮阳用的,很是简陋,只卖些干馒头,粗粮饼,茶水也是纯解渴的粗茶,璎珞闲闲地坐下抿了一口茶便冲进口中一股碎茶沫,虽是如此,她也一口口用的认真。
那边刘妈妈带着几个大丫鬟坐了一桌,见璎珞端着缺口茶碗倒像是在品极品碧螺春,登时便鄙夷的撇了撇嘴,转头再不看一眼。
璎珞见苏景华也从马车下来走了过来,登时便放了茶盏冲他使劲招手,道:“小华,快过来姐姐这边。”
这回众目睽睽苏景华倒是没装看不见,低着头到了璎珞的桌前,可还不等璎珞抬手去拉他坐下,他便抬眼冷淡的看向了璎珞,压着声音道:“这个月的月例银子还没发,我手里没银子。”
言罢他也不待璎珞反应便转了身,几步便走到了离璎珞最远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璎珞瞧着少年的背影只觉喉咙噎了一口气,半响出不来,她撩起帷帽狠狠灌了两口茶这才顺过气儿来。
心道,臭小子姐都给你记着账,以后慢慢给你算!
璎珞这边吃了一盏茶见日头渐高,天也热了起来,正准备起身就见一个穿着花布上裳,下套褐色灯笼裤,腰系粗麻带子,头包旧方巾的妇人抱着个孩子进了茶寮。
那妇人瞧着五十来岁,长相一般,只是细皮嫩肉的委实不像个操持家务的农家婆,故此璎珞不由便瞧了她两眼,这一瞧倒是一怔。
只见她怀中抱着的蓝色碎花襁褓抱着的婴孩瞧着个月大,粉雕玉琢,眉眼精致如画,正紧闭着眼睛睡得沉沉。
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婴孩,漂亮到叫人一见难忘,印象深刻。
故此虽然孩子换了襁褓,换了一身旧布衣裳,又被襁褓挡住了半个小脸,可璎珞还是一眼便认出那婴孩。
是那夜黑衣面具男人抱着的孩子,绝对不会错!
可这孩子怎么又被这么一个老妈子抱到了这里来,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那男人应该是他的父亲吧,怎么不见了他。
这么大的婴儿随时会醒来,醒来了就要吃奶,尿了拉了,总是要赶紧换尿布的,可那老妈子却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拿,怎么瞧怎么古怪。
璎珞不由蹙起了眉,见那老妈子也不进茶棚坐下就吆喝着买了两张大饼胡乱包着塞进怀里就要转身离开,璎珞想了又想,念着自己作为庶女,势单力薄,若是能结一段善缘,将来离了苏府也能多个依持,手中多上一张牌。
何况,那么小的孩子,到底和自己是有些缘分的,她也不忍心既发现了问题还眼睁睁只看着,故此她到底站起身来向那老妈子直直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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