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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ldo;第二天出场，一朱秀才将吴老者邀到旅寓，置酒款待，结成极好的朋友。

到了第二场进场，朱秀才特地关照仆人，不必&rdo;送场&ldo;；其实是飘然出城，一个人去逛了九溪十八涧。

不过心里却不甚安逸，深怕吴老者冒名顶替，会被发觉。

幸好三场之中，只有头一场搜检查问得严；二三两场便松得多，加以吴老者剪短了胡子，又生得后生，七十开外的老翁，看来六十不到，与吴秀才的年貌，正复相当，所以顺顺利利地做了一回枪手。

不日发榜，吴老者的文章有价；朱秀才现现成成做了一位孝廉公。

&ldo;这就是朱秀才的邻居，有恩报恩，托梦叮嘱，非要他带一方最好的砚台的缘故。

&rdo;陶通判说，&ldo;这种报恩的事很多，只不过冥冥中受福，不为人知而已。

至于有怨报怨，必是出了新闻，晓得的人就多了。

我也可以讲一两件你听听。

&rdo;

其实，陶通判所讲的故事，亦未必是有怨报怨，有人在号舍中上了吊；有人得了失心疯，大闹科场；有人在卷子里自陈阴私，以致贴出蓝榜，凡此莫可究法原因的不幸之事，又无法解释，便都归之于怨鬼报仇之说了。

陶通判的话是言者有心了，意思中仿佛暗示邵定侯；你自己捉摸，如果曾造过孽，还是不要下场的好，否则怨鬼在闱中报怨是&ldo;法所不禁&rdo;的，重则送命，轻则丢丑丢得难以做人。

在邵定侯，虽未想到陶通判是有意讽劝；但闱中报怨的故事，确是使得他惊心动魄，几乎不能保持平静。

这种脸色看在陶通判眼里，感受相当深刻；越发佩服池大老爷了。

讲完追踪经过，陶通判对池大老爷说：&ldo;直到那时候我才相信，老大哥的判断一点不错；那一案跟邵某人有极大的关系。

抱歉的是，我有辱尊命；不过，我可以保他，一定到案。

&rdo;

事到如今，徒然怨责，无补实际，反而伤了朋友的感情；池大老爷唯有报以苦笑。

案子当然压下来了。

只是他暗中还很用心；知道刑房书办不甚可靠；只命小福加意寻访地道的木匠，和那假冒招赘女婿投水的人。

小福不是本地人，形踪又不能太显豁；自然枉费心力，旷日无功。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乡试终了，并已发榜；邵定侯榜上无名。

池大老爷便将陶通判请了来，催他去找邵定候来到案。

这是陶通判义不容辞的事，满口应诺，当时在池大老爷那里写了一封极其切实的信，交驿站专递邵定侯在杭州的旅寓。

陶通判并且表示，如果邵定侯迁延不至，他亲自到杭州去办交涉，非要将此人弄来归案不可。

三天过去，邵定候有了回信，说是十天以内，必&ldo;回绍兴。

而与此同时，浙江藩司衙门有一通&rdo;札子&ldo;，下到山阴县，说有紧要公事商谈，召唤县令进省，越快越好。

池大老爷颇为疑惑，不知是何紧要公事？唯有匆匆收拾行李，将印把子交了给&ldo;二老爷&rdo;护理，带着小福赶紧上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