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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他”
经常给自己剥石榴,在他的记忆力,那个人手法轻盈,手指漫不经心地划出几道后,轻轻将果皮翻转。
景明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肯定不对劲!
这是足足困扰他两个月的问题。
自从张漾离开他之后,这一切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直到今天,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拧拗到让他抓狂发疯的情绪,一大早去找了张漾,可是本人却一字一句,亲口告诉他说:不是。
盛京记忆残缺如同一个不能正常行走的残疾人般,只能依附于他人。
真真切切的背景调查、正主亲口承认的话语、还有张漾脸上那颗死无对证的痣。
仿佛全世界都拿着证据拍在盛京的脸上,告诉他,那个人不是张漾!
“不是张漾……”
盛京说这句话的声音很低,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一切表明,不是张漾。
但是为什么他每当这么想的时候,心就像被一万根针穿过,再扔进绞肉机里的一样。
疼得他辗转难眠。
他搞不明白,想不通,这到底是他妈的因为什么!
盛京弯下身子,将自己埋起来,仿佛一把刀子捅穿喉咙,疼痛到麻木的身体血液都停止了流通。
张漾走了,皆大欢喜的事情,他应该开心、应该高兴、应该带着景明去张芳的坟头前指着张漾的鼻子骂他咎由自取。
但这么一想,他的胸口就难以呼吸般的闷痛。
他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张漾走的这些日子,他的脾气日渐暴躁,即使有心理医生的治疗,但丝毫不见其作用,反而严重到无法控制。
这种情况大多是在他想起张漾的时候,一想到张漾,他就无比的难过。
恰如流沙逝于掌心、落花随着清溪流水而去,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攥紧掌心也挽留不了。
难以启齿的羞怒与恐惧感整日伴随,这时,他便会毫无征兆地发泄,看见什么砸什么,玻璃碎渣嵌入骨肉的疼痛反而能让他减轻不少来自内心的痛苦。
他在痛苦什么呢?
痛苦于凄冷的家,痛苦于那股莫名的恐慌,还是始于源头的张漾的离开。
明明是他逼着张漾离开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件事难过?他敲锣打鼓庆祝把人送走还来不及。
那他又有什么好痛苦的?这群人里,最没资格后悔痛苦的就是他了。
过了很久很久,景明已经和秘书相继离开,孤寂的大厅只剩他兀自一人。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叹息声阵阵回荡在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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