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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想想又别扭地加了一句“慢走。”
他们经过护士站的时候,碰到了之前那个病房里的小护士。
对方急急忙忙跑过来,塞了一张单子:“刚好一个小时,这是单子,你们再去检测一下。
检测中心在3楼。
万一……我是说万一真有问题,我们院会负责的。”
“谢谢。”
顾晏道:“病房的监控可以开了。”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燕绥之靠在扶手上,“这位贺拉斯季挺有意思的,似乎是个急脾气,又似乎不是。”
随便一两句话就能轻易地气到他,但是他又总能很快把脾气压下去,不会因为在气头上一时冲动就乱说话。
他的谎话编得很糟,糟到一眼就能拆穿。
这其实会给人一种“心机粗拙”
的感觉,好像只要找到漏洞反驳他几句,让他防线崩溃,他就兜不住要说真话了。
但燕绥之和顾晏很默契,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好像”
而已。
“这样的当事人,你以前碰见过么?”
燕绥之问。
“偶尔。”
顾晏说,“不过你好像碰到过不少。”
燕绥之愣了一下,又挑起了眉。
电梯下得很快。
他瞥了一眼跳成“3”
的数字,略带促狭地问:“你不是毕业之后就跟我断绝关系了么?怎么我接了什么案子碰到什么当事人,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晏:“……”
叮
电梯门应声而开,顾大律师一身正气,抬脚就走。
燕绥之有点想笑。
某些同学对着不相干的人张口闭口都是“我的实习生”
,说得平静又正经,好像再习惯也再正常不过,怎么对着他这个当事人,就又被锯了嘴呢?
哦,发烧的时候例外,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例外。
充分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做闷着骚。
检测中心很忙,毕竟现在感染者一批接着一批。
外面的等候席已经坐满了拿着单子的人,燕绥之看了眼他们的号码,也没去跟人挤,干脆跟顾晏两个远远地站在落地窗边。
隔几米一盆的室内盆栽沿着落地窗放了一排,每株都有一人高,它们丝毫不受人的影响,在充溢着“感染病毒”
的环境里郁郁葱葱。
两盆盆栽之间就像一个天然的隔间,燕绥之和顾晏撑着半人高的箍栏,看着窗外。
“水槽和食槽都检测不到毒剂残留,如果那位奥登老人被发现的时间再晚一点,检验人员在他体内也检测不到反应。”
燕绥之说,“那……所谓的致幻毒剂就完美隐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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