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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络娴来凤家替她主持公道。
因此这日见凤翔大安了,便端了碗茶过去,“你今日不是接了谁家的请客贴,这会还不出门么?”
凤翔卷着本书在榻上看,听她说话,放下书来笑道:“你赶着我出门?怎么,你有事要趁我不在家时好办?”
玉漏红着脸嗔一眼,“胡说什么呀?我想趁今日天气好,把鞋子送去给三姑娘。”
“三妹妹不是过两日就回来?你又何必费事跑一趟。”
“既做好了,就早日拿给她去,白放在这里做什么?三姑娘不定又给什么绊住脚不得来,拖来拖去,误了她的事可不好。”
凤翔想她近来为他的病辛苦一场,素日又常拘束在家不得自由,又想她和络娴要好,两个人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恰好给池家的年礼打点在那里还无人得空去送,便吩咐小厮套车马,他自己也出门,顺便兜绕一圈送她往池家去。
一堆礼把两个人挤在一处,玉漏不得不贴着他坐。
她的肩在他臂膀上来回擦着,自己心里渐渐有些尴尬起来,难适应这亲昵的,贴近于爱的情景。
她找些话来说:“不如你也一道进去?”
凤翔笑着摇头,“我就罢了。”
“为什么?你和池三爷那么要好,又是姻亲。”
凤翔握起她的手道:“池家先时想悔婚,后来问他们二老爷的意思,二老爷说既有婚约在先,断不能失信。
他们老太太大概是听了这话,后来又想通了,认了这门婚事。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瞧不上我们凤家落魄了。
自三妹妹嫁过去这一年,太太身子不好,也不见他们家太太老太太亲自来瞧过,我又何必腆着脸去?礼到就行了。”
人情向来淡薄,玉漏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她安分的任手给他握着,他把窗帘子挑开向外望,她看着他的梳得一丝不苟的鬓角,想着将来也要辜负他,鼻腔里不由己地替他感到点酸楚。
扪心自问,他待她要比唐二
那缺德王八好得多,她应当知足。
可她自己是个贪婪的人,她要做得了自己的主除非是与人为妻,偏他已有妻室。
她将头歪在他肩上,反捏着他的手掌道:“凤家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凤翔丢下帘子转回头来,摊开手掌给她玩,看她调皮地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抠来抠去,“何以见得呢?”
她笑道:“因为有你啊,我知道你救得了凤家。”
但他救不了她,她遗憾地想,谁也救不了她,就连池镜也不行。
她对他们都只是利用。
承认这一点,她也感到些羞耻,想要弥补他似的,依恋地将脑袋在他脖子上蹭蹭,“我知道你是个有能为的人。”
凤翔简直受宠若惊,尽管他们夜里睡在一床上,但还从未如此有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也是他病中的缘故,也有点别的原因。
他不能对她说是他有点不好意思,总是男子汉不该这样。
可的确如此,那份陌生的心动令他分外小心。
当然情欲淹过头顶的时刻,他也想,却又晚了,她往往睡得很沉,不忍打断她绵长的呼吸。
他想着来日方长。
可是路短,怎么路这样短?没几时就到了池家。
玉漏下车,门上的小厮认出她,赶忙来迎,三邀四请了凤翔,凤翔说还有事忙,也就罢了,帮着抱了东西往里去。
却不是到络娴院中,玉漏环首顾盼,这院子比络娴那处还要宽敞些,东西正北拱六七间大屋子合抱一处,廊下来来往往端茶送水的丫头,院中进进出出的仆妇小厮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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