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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抬眸,眼中染上几分认真的探寻之意。
席秉渊见江然的神情,垂下眸微微一哂,带些自嘲之意:“你是在想,我明明这么感激东祈,却为何又在如今背叛了东祈?”
江然闻言却是蹙眉,眼中显露几分凉意:“你别替我思考。”
“你本非池中之物,东祈对你而言从来都不会是终点,你离开东祈,未必不是一种双赢。”
江然冷静道,他的确是实话实说,撇开与席秉渊带有情绪和个人恩怨的恶言相向,对于对方的能力和上限他客观地认可。
席秉渊心中却微妙起来。
人人都说他背叛,说他薄情寡义,江然是第一个说他的离开是一种双赢的人。
“……也许吧。”
席秉渊深深地看了江然一眼,眼中情绪愈发深邃。
江然倒是有些接不住这个太沉重的眼神,反而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我的确从来没有后悔离开东祈。”
席秉渊沉声道,“从来没有。”
他的神色平静,眼中是一片认真的平和,像一条已经激流勇进过的河流,只剩下了千帆历尽后沉淀下来的静水流深。
他望向那些纸张的目光平淡而坚定,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情。
江然在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席秉渊的确真的已经向过去释怀了。
即使感情是藕断丝连的,但他的确是释怀了。
荣幸
两人最终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在这场有不少眼睛盯着的秀场上做着好好夫妻的把戏。
既然干坐着也无趣,江然与席秉渊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望江目前新项目的进展。
毋庸置疑的是,在业务方面,席秉渊的确是个十分优秀的合作伙伴。
他的见解与想法在鞭辟入里之中不缺创新,江然在与其交谈之间频频点头赞许。
席秉渊从前在东祈时就被望江视为最大威胁,如今他能够加入望江,的确对望江来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遇。
若两人如今不是这种尴尬的关系就好了,或许还能够成为不错的朋友。
江然瞥了眼席秉渊如雕塑一般锋利流畅的侧脸,暗自腹诽道。
只可惜他们之间,似乎总有各种各样的矛盾横亘,让心平气和的交谈失去了一切余地。
不过……本来也没几分余地就是了。
“……对了。”
项目聊得差不多时,席秉渊忽而开了口:“最近……江总有没有找你说过什么?”
江然倒是被问得古怪:“父亲?他怎么了吗?”
席秉渊见江然的反应就知道了答案,意识到自己或许是多嘴了,便半阖了眼:“没什么。”
江然心下觉得有些奇怪,但见席秉渊无意开口,就也没有去自讨没趣。
“走吧。”
席秉渊抬腕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对江然道。
“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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