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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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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叔很不情愿地点点头，眼神里露出害怕。

我说：&ldo;健叔，你不觉得你原来的女朋友一定很莫名其妙吗？&rdo;

王超说：&ldo;怎么，你们出来创业也没有和原来的女朋友说吗？真是有胆识，等成功了再衣锦回乡啊。

&rdo;

健叔说：&ldo;创业什么啊，你看我有创业的样子吗？&rdo;

王超说：&ldo;急什么，时间还长呢。

&rdo;

健叔说：&ldo;你和那个永久妹妹的男朋友熟不熟？&rdo;

王超说：&ldo;你这不是侮辱我吗？&rdo;

健叔说：&ldo;我的意思是，如果熟，你可以约人家出来，就说我给他赔礼道歉，请他吃个饭。

&rdo;

王超说：&ldo;你难道想……&rdo;

健叔说：&ldo;不是，我也没别的意思，有时候见见还是可以的。

&rdo;

王超说：&ldo;你这不对啊，你这是叫什么来着？我们心理学课上学的，你这是属于意淫还是脑淫来着。

&rdo;

健叔说：&ldo;你别瞎想，我就是请人吃饭。

&rdo;

我说：&ldo;健叔，你要走火入魔了。

&rdo;

我们三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窗外还是漆黑，没有亮意，而且黑得让人绝望，但能隐约看见远方炼油厂最高处燃烧气体的火焰。

那火焰是这黑暗里除了楼上鼾声以外惟一能证明人类气息的东西，每一次的燃烧都会让我的心里有所想法，但是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一声口号，宣告凌晨的到来：&ldo;馒头‐‐肉馒头豆沙馒头‐‐&rdo;

这是我每天早上都能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洪亮而有穿透力，仿佛把黑夜劈开，当然，劈开了以后里面还是黑夜。

我从来只听到叫卖声没见到过人，在大约最早工作的一批人上班去的时候，这声音会准时出现，风雨无阻地吵醒还在睡的人。

但是，这老头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他的那句&ldo;馒头，肉馒头豆沙馒头&rdo;从来只叫一遍，然后就安静地等候在楼下。

需要的人去买，不需要的人醒一下，然后做梦都能梦到馒头。

我自告奋勇去买馒头，走下楼以后呼吸到新鲜空气，还夹杂着木头燃烧的余味。

我发现黑夜已经不黑了，最远的天边开始出现一点悸动，白天要来了。

我走到卖馒头的老头那里，对这个先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老头反复打量。

老头见到我问了一句：&ldo;小弟弟，这杂货铺怎么没了？&rdo;

一座城池第四部分（5）

作者：韩寒

我转头一看，原来杂货铺的地址上有一堆黑色的残骸，而且已经被冲散，只在路上撒落一些没有办法燃烧掉的东西。

我被这壮观的景象震慑了。

老头见我没回答，自言自语道：&ldo;哦，难道是政府治理违章建筑了？还好我这是摊子，流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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