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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知道昌颐郡主到底说了什么,但能让姑娘如此,定然不是什么好话。
谢今淮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扫了眼正律,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不必。”
他已经跟她说过了,他会保护好她。
她只要信他,便好。
再者,他现在也不便出府,否则她只会更麻烦。
他神色微冷,沉沉吩咐道:“让正言守好云庄,别再让任何人进去。”
正律顿了顿,应道:“是。”
“慢着。”
正律正要出去,谢今淮突然开口叫住他。
正律脚步一顿,回身看向公子,只见公子脸上露出一股无奈之色。
“‘倾绣坊’的嫁衣做好后,挑个时间让青嬷嬷送去云庄。”
正律忽而想到数月前公子吩咐‘倾绣坊’做的嫁衣,那是公子亲自下笔构图的嫁衣,历经数月,耗费了倾绣坊多少绣娘的心血才成,而现在这件嫁衣终于要迎来它的主人了。
寂凉的深夜,淅淅沥沥地下起大雨。
滚滚惊雷响起,吵得人心难眠。
也把苏挽筝从噩梦吵醒了,只见她脸色煞白,浑身冒着冷汗,无助地揪住胸前单薄的寝衣,一次次想要平息着涌上心口的恐慌。
外面守夜的问芙许是听到动静,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见她面色凄凉,好似被打碎的玉瓷,僵硬坐在床榻上。
问芙连忙倒了杯温水,端过来递给她:“姑娘。”
苏挽筝接过水杯,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还不停在发抖。
问芙连忙握住苏挽筝的双手,安抚道:“姑娘别怕,奴婢在这儿陪着姑娘。”
“问芙,我刚做了个梦。”
苏挽筝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助,也带着惊慌,“我梦见我怀孕了,昌颐郡主给我灌下堕胎药,然后我就不停的流血,好多好多的血……”
问芙鼻子一酸,连声说:“姑娘,那是做梦,那都是假的。”
苏挽筝眼泪瞬间盈满眼眶,一滴滴滑落,苍白的脸没有一点儿血色,声音凄绝道:“不是假的,如果我还留在阿砚身边,只要我怀孕了,昌颐郡主肯定不会放过我。”
她无助地抓住问芙的手,道:“问芙,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问芙只能不断地安抚着苏挽筝,自从白日里昌颐郡主来了后,姑娘神色就不对,她派人去告诉小侯爷,可小侯爷至今也没来云庄,她难得对小侯爷生出几分不满。
“姑娘别怕,昌颐郡主不敢对姑娘下手的,小侯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她,所以不管她和您说了什么,您都不要相信,她肯定是来挑拨离间的。”
问芙信誓旦旦道,“姑娘要相信小侯爷,小侯爷绝不会不管您的。”
闻言,苏挽筝想笑,可眼泪却不停流下。
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谢今淮心中的份量很重,可她怎么就感觉不到呢?
“你不懂。”
苏挽筝近乎绝望地把北荒山刺杀的事情说了出来,她红红的眼眶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泪光,盈盈地看向问芙,“倘若有一天我和昌颐郡主对上了,你觉得你家小侯爷会因为我而得罪信南王府吗?”
问芙第一次见姑娘好似破碎的玩偶般,满脸梨花带泪,伤心得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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