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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彻可不敢得罪这尊大佛:“大人可高看我了,我自己是什么样的水平我还是清楚的,明摆着就是考不上吗,所以才求到您这边。”
李况觉得好笑:“都还没考呢,世子怎么知道考不上?”
沈元彻支支吾吾。
他总不能说,上一个给他教书的老师已经指着他的脑袋骂他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吧。
他真的不是读书的料。
李况知他畏惧,遂循循善诱:“这读书也是有技巧的,若是用对了技巧,短时间内冲一冲说不定也能考上。
你别看我这个学生对着你的时候脾气不大好,可他读书考试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你好好跟他学一学,但凡学到了十之一二这次府试也就不用愁了。”
沈元彻瞪大了眼睛,可是没多久又觉得丧气:“他都让我滚了,我干嘛还求着他?”
他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李况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他这性子与从小到大的经历脱不了干系。
不比你我,从小在富贵乡里面长大,顾准这孩子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沈元彻悄悄支愣起耳朵。
接下来,他朝从李况嘴里听完了顾准十七年的辛酸历程。
自然,这些都是李况故意渲染过的。
在李况口中,顾准年幼便失了双亲,周遭不喜,他一个人拉扯着一双弟妹。
受尽了白眼,却依然没有放弃对读书的渴望,诚挚待人,友爱弟妹,哪怕从来没有受过善待也依然保持一颗善良且敏感的心。
但就是因为太敏感,所以格外在乎他弟弟妹妹,也容不得旁人上他弟弟妹妹分毫。
这并不是什么偏执?只是因为太在乎感情了。
只有内心柔软的人才会如此敏感,一边渴望友情,一边又排斥别人进入他的世界。
试问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即便偶尔说错了什么话,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沈元彻一下子被绕了进去。
这话听着好像是有点道理,毕竟顾准前十几年过的的确挺惨的。
明明看着那么光鲜的一个人怎么身世却如此可怜。
之前在公堂上沈元彻对于顾家的事情也有过了解,只是当时听着不以为然,如今被李况这么一说,他也不禁同情起来了。
沈元彻唏嘘:“他这么孤单啊?”
“可不是么?”
李况又道:“我这弟子从小到大就没交过一个真心朋友,如今他大仇得报有些缓不过来,这开解他的重任就交到你身上。
毕竟,他待你格外得不同?”
“哪儿不同了?”
“你没发现他带别人都格外的温和有礼吗?唯有对你才会露出真性情,这说明他已经把你当朋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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