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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3页）

大概月大晕夜，虎乃交，在半夜后。

来日必起大风。

郑少时尝闻两虎互鸣，不知何故。

一夕宿岭上寺楼，闻两虎鸣甚远，声闻林外，窥之，则月蒙蒙晕矣，有物一堆，上白下黑，如土阜摇动。

久之，其下者猛吼震谷，盖其窍初合，牡者痛而惊跃也。

晨起则两虎在土阜上，互跳交扑，久之始散。

是日，寺僧不敢启门。

逾月早起，见隔岭此白黑二虎抱跃而起，既落地，则两释矣。

其明年，则有四小虎同行。

或曰：&ldo;虎交一跃，则得一子。

四子皆一交所得。

&rdo;

郑晚年当七十后必持一雨伞行，杆铁自卫，常曰：&ldo;吾遇虎一，则俟其扑而左右避，以杆抵其腰，能令不再起扑。

吾遇虎二三，则张伞而旋转之，能使虎疑，不敢扑吾。

&rdo;又数年，郑往邻村看社戏肩伞归，中途昏暮，虎突起道左，郑避扑不及，坠崖下，急坐起张伞伺虎。

不料虎亦坠下，压郑身上。

伞旋转如轮，虎蹲郑腰腿间凝视伞转。

郑急取所佩铁刀，以右手斲其尾闾，左手拔其阴。

虎方疑伞，又惊触其阴，跃起力猛，断其阴寸余。

郑据地手不释伞，幸邻人看戏者群过，呼扶以归，而郑力竭矣，越二日死。

鬼请上任

侍御沈立人名孙涟，京邸卧病十余日，谓所亲曰：&ldo;有朱衣人从空下中庭，谓直隶保定城隍神缺，当命予摄。

予以『老父在南，妻子无托，孑然单身，客死可悯』乞朱衣人善为我辞而另选焉。

朱衣人去而复来云，谓：『尔父以庶民受侍从封诰，已荣甚，有弟在，不至失养；子已游庠，复何虑？苛召人而皆辞，将无可召之人矣！

』朱衣人语如此，予殆不望生，若为我治后事。

&rdo;所亲多劝慰，谓是病谵语耳。

然沈自是不复作声，药饮皆屏。

凡三日，更定后，车夫宿门下，闻叩门声甚喧，问之，则曰：&ldo;请老爷上任。

&rdo;车夫嫌其错打门也，令别寻门户去。

叩门者云：&ldo;的是汝家。

&rdo;车夫云：&ldo;我家老爷是京官，十年不出城，现在卧病，那得上任？&rdo;叩门者曰：&ldo;非外官也，吾曹是直隶省城隍衙役，明日新官上任，长接在此。

你家无人管事，并不打点一些行装犒赏，所以告与汝知。

&rdo;车夫大恐，缩颈被底，睡不成梦。

四更后，但闻沈从内呼从而出，肩舆扛梢触门有声，謦欬宛沈也。

声渐远，始闻侍沈疾者哭声。

明日，车夫以告沈所亲，始知前日语非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