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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血压再次过高,很容易因承受不住而突发脑出血或脑溢血……”
……
林知酒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刚才问医生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能有机会治好吗?”
医生叹了口气才回答:“大部分高血压患者,都是无法治愈的,再加上林老先生本身身体情况和年龄……基本不会有治愈的可能,我们也只能尽全力去控制。”
她没立刻回病房,手指一直紧紧抓着陈羁。
陈羁没说话,牵着人把她带到了天台。
门锁上,他张开手臂抱住林知酒。
“想说什么就告诉我,不要憋着,哭也没关系,有我在。”
林知酒的脸贴在她胸前,刚开始只是细小的抽噎。
没一会儿,陈羁就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润湿。
“我怎么就一直没有发现呢?都好多年了,爷爷一直在吃药,可我从来不知道,我怎么就这么粗心啊。”
陈羁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地:“不是你的错。”
林老在刻意地瞒着,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不是的,都怪我……都怪我的。
可七十六岁一点也不老的,有那么多人活到八十岁九十岁,甚至一百岁,如果,如果我早点知道,爷爷早点治疗……一定不会到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哭得整个人都一颤一颤的,连说出的话,都含糊一片。
陈羁从未有那一刻,觉得心疼至此。
他松开一点,低头与她平视。
身上没带任何可以擦拭的东西,只能用手,把她眼泪全部蹭去。
可泪水就像决了堤似的,怎么都擦不干净。
陈羁便凑过去仔仔细细地吻掉。
“爷爷瞒着你,是怕你担心,更是想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
陈羁低低地说:“这些年爷爷也没有不看医生,他都有抽时间定期去医院检查,降压药也每天都在吃,没有因为你不知道就耽搁治疗。
你不要自责,好不好?”
“医生也说了,只要控制得好,爷爷还是能活好几年的。”
陈羁在她后颈揉着,把人又揽进怀里。
他哄道:“不要再哭了,不然哭完又要头疼了。”
林知酒就真的渐渐的止了哭腔。
陈羁抱着她,望了望天边,心底忽然生出个仓促的念头来。
-
回病房时,谷浅舟正在和林老聊天,瞧见她来,林老招了招手。
林知酒立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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