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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闻言,怒目圆睁:“你平时攒下的钱呢?到了生死关头,你还这么倔强,难道要将那些铜板带进棺材不成?”
深知她的性格,张妈语气温和下来,耐心劝说:“咱们前院的下人们每个月也就休那么一天,你现在不吃药,明天带着病还要去干活,受苦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在张妈的苦口婆心之下,锦歌终于点了点头。
勉强同意用仅剩的钱买了两剂治疗风寒的草药,服下后蜷缩在床上。
那夜,她又经历了两次汗水如注的痛苦过程,直到次日清晨。
病情才稍稍有所好转,但那虚弱的身躯,似乎还远远未从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完全恢复过来。
清早时分,晨光初破晓,空气如同被山泉洗涤过一般清新宜人,吸入肺腑间,令人心旷神怡,做起手中的杂活也似乎添了几分力气。
然而,随着太阳逐渐攀升至中天,热力开始无情地侵袭大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闷热,让人不由得心生烦躁。
锦歌在烈日下忙碌,不一会儿便感到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轻轻地旋转。
她深知再坚持下去恐有不测,于是匆匆地躲入一处偏僻的角落,希望借这一片难得的荫凉稍事休息,恢复体力。
身体的不适让锦歌的感官变得迟钝,就连身后悄然接近的脚步声也未能引起她的警觉。
直至一双用上等丝绸精心编织的锦云靴映入眼帘。
那靴面上绣着繁复却雅致的云纹,透露着主人高贵的身份。
她才猛然惊觉,慌忙之中,本能地跪倒在地,欲行礼问安。
可虚弱的身体并未听从意志的指挥,头部一阵眩晕,她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倒向了一侧,恰好落在了萧靖忱的脚边。
萧靖忱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将她稳稳接住,那一刻,他的指尖传来的热度几乎灼痛了他,那是她滚烫的体温。
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他迅速而果断地将她移到一旁更为凉爽的地方。
然而锦歌的身体却软弱无力,仿佛失去了支撑的骨架,从他怀抱中无力地滑落。
最后勉强坐到了一旁,面色苍白,呼吸间都透着难以忽视的炙热。
她的思维仿佛被厚重的雾气所笼罩,连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而遥远,意识在清醒与昏迷之间徘徊。
“你这病情如此严重,为何不寻医问药?”
萧靖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关切。
“手头拮据,每日温饱尚且勉强,哪还有余钱去看大夫。”
她的声音低沉而微弱,透露着无奈与绝望。
在这个世道,求医问药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一笔巨大的开支,而对于她这样一个孤苦无依的婢女来说,更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萧靖忱闻言,眉头紧锁,不容置疑地下令:“天璇,速去请最好的大夫来!”
命令甫落,他已一把将锦歌横抱而起,大步流星地返回了听涛阁,那里有他能为她提供的最好庇护。
当锦歌悠悠醒转,四周的环境既熟悉又陌生,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仍旧置身梦境。
这里不正是那个夜晚,她因缘际会下无意中闯入的禁地吗?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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