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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靖忱眉头紧锁,神色间透露出几分不悦,“谁在胡言乱语,说她怀孕了?”
陆成渊指了指外头,“这还用问吗?府里的下人们都传开了。”
萧靖忱的脸色瞬间阴郁了下来,他恍然大悟,难怪锦歌从昨日开始便对自己冷淡异常,原来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误会。
他从案前拿起刚刚书写完毕的书信,细致地折叠好,递到了陆成渊面前:“还是老规矩,务必亲自送到广福客栈。”
陆成渊接过信件,仔细地将它再次折叠,犹如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轻手轻脚地放入腰间挂着的精致香囊之内,动作中充满了细腻与小心。
听涛阁的门外,阳光斜洒,平宁公主的步履在望见那两个挺拔站立的侍卫时,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上次的风波仍旧令她心有余悸,那份隐匿于心底的不安全感并未完全散去。
“公主,就是那个干着杂役的小丫头。”
随着萧元妤手指的方向,平宁的目光穿过门槛,落在了院落之中,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丫鬟正弯腰清扫着满地的落叶。
她的一举一动间,隐约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不自然,仿佛是身体不适,又似乎是曾经遭受过伤害,尚未完全恢复的痕迹。
距离让平宁无法清晰地看见丫鬟的面容,但她记得萧雁秋曾描述过,这位丫鬟相貌平平,且因某些原因受到过惩罚。
如此看来,这样一个从事粗活的丫鬟,在平宁眼中显然不会构成任何威胁。
“二叔……”
思绪未断,萧靖忱与陆成渊已经从屋内走出。
萧靖忱一眼瞥见平宁,眉头轻轻拧在了一起,而他的身形恰好挡住了身后丫鬟劳作的身影,似是有意为之,也可能是无心插柳。
“靖忱哥哥……”
平宁公主日夜期盼的人终于出现,心中那份思念之情似乎要凝结成实体,目光紧紧锁定,再也不愿偏离半分。
一旁,锦歌听到这声呼唤,身体陡然一震,手中的扫帚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方才跌倒的地方,正好是何妈妈上次严惩她留下的伤口,此时依旧隐隐作痛,平宁的声音让那段险些遭受重罚的记忆重新浮上心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惧与寒意。
平宁的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喜悦,那笑容如同初春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明媚,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身旁陆成渊恭敬地向她微微欠身致意。
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步跑到萧靖忱的面前,却在即将触及那扇庄重的大门之时,被两位神情肃穆的守卫毅然拦下,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两尊不可逾越的石像。
萧靖忱站在不远处,俊朗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霾,他的声音虽轻,却如同初冬的寒风,带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冰冷:“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正在接受闭门思过的惩罚吗?”
平宁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在期待的光辉中更加灿烂:“我是特地来为大夫人吊唁的,这是我对家族应有的尊重与哀悼。”
萧靖忱的目光越发冷漠,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的表象:“既然心怀哀痛,为何你的笑容依旧如春花般灿烂?这样的态度,对于一位逝者,是否太过轻率?”
平宁一时语塞,笑容凝固在脸上,显得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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