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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放心,爹,你放心。”
看着那巍峨的雄关逐渐被抛到了身后,楚青钺放下了马车的门帘,北疆凌冽的风也被隔绝在外。
“爹,娘。”
一个孩童坐在地上哭喊着。
那身着一身青色长衫的人,将一碗腥臭的暗红色液体放在他前面,他抗拒的往后躲,终是躲不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撑着地面不断的往后退。
“喝了吧。”
那人叹了口气。
孩童却还是摇着头,满脸的眼泪,一脸恐惧的看着那小小的药碗。
那人似等的不耐烦了,一手捏住那孩童的双颊,将那暗红色的药物灌了进去。
孩童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呕了出来,又被这青衣人捂住嘴巴给咽了回去。
“好了好了,乖,今日是七七四十九日了,往后再也不会了。”
说着温柔的摸着那孩童的脸,为他擦去嘴角那暗红色的污迹,又轻轻的吻去了他的眼泪。
那男童眉眼生的极俊,跟面前的人有六七分相像,但眼睛含泪,却显得更加的温润。
“爹,爹。”
那孩子在怀里喃喃的叫着,那药物下去后,身体有些发热,一切都听不真切看不真切,只知道抓住眼前的人的手,不要松开,一松开仿佛这人就会离他而去。
他断断续续的发着高热,身体就像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又痒又麻却动弹不得。
忽然只觉额头一阵冰凉,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听上去却分外的哀伤,她对自己的娘亲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了,此刻却脱口而出,“娘,娘。”
那声音骤然的停了下来,似在隐忍哭泣。
“娘啊,我好疼啊。”
“昭儿,昭儿,不要怕,忍过去,娘只能陪你到这了,只能到这了。”
叶怀昭看不清楚那女子的脸,只看见一身青色的衣衫,还有带着明显外地的口音。
他的娘一定没有死,肯定还在哪里活着。
不然,这梦境为何如此的真实,就连她抚摸自己额头,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柔,等爹从丹房回来,一定要找他问问清楚,活着告诉他,娘没有死。
但他却再也没有等到。
叶继南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便将那枚母亲留下来的铜镜,一下子扎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又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来。
“不要,不要。”
但他心口还是一阵尖锐的疼痛,随后便晕了过去。
晕之前看到的那张脸,似乎是他的父亲叶继南,但感受到的气息,却是他的母亲花如梅。
父亲怎么说的来着,母亲家世不高,是他在滇西认识的艺伎,他为她倾倒,为他赎身从正门抬进了门,将叶家人给气坏了。
他是探花郎、才貌双绝,据说不少京中贵女都对他有意,现在地方上历练三年已满。
回京后若再攀上一家显赫的亲家,再加上宫中亲妹受宠,定是官运亨通,光耀门楣指日可待,可这叶家孽子却色迷心窍,不惜与叶家断绝关系,断送仕途,也要将那风尘女子娶回家。
只可惜那女子命薄,刚刚产下孩子不过三月,便随他回京述职,在路上染上了风寒高热不退,未到京师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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