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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沉默地对峙了半分钟。
莉齐觉得,也许自己该主动一些,过去摘下他的斗篷,毕竟他已经默许她摘下黑丝缎。
然而,她刚上前一步,他就翻身下马,一只手扣住她的双腕,拽着她,朝旁边的胡同走去。
莉齐以为他只是想换个地方说话,顺从地跟着他,谁知下一秒钟,她就被推到了花园的栅栏上,双腕被高高举过头顶,他用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俯身吻上了她的嘴唇。
这是一个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彻底的吻,他贴着她的唇,用力将舌伸入了她的齿间。
她的心重重地跳了起来,胸口几乎感到了疼痛,仿佛他吻的不是她的嘴唇,而是一条快要结痂的伤口。
这个吻如此浓烈,如此掠夺,如此疯狂,轻而易举地就撕开了那条伤口,使其流血,使其发炎,使其溃烂。
她头脑一片空白,呼吸困难,险些在这个吻里晕过去。
他鼻尖滴落的汗水、喉咙的吞咽声、冷峻却柔软的双唇、亡命之徒一般危险的气息,又使她战栗着清醒过来。
兴奋与恐惧在她的脑海中搏斗,她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悸惧”
。
这个冷静而克制的人终于失控了一次。
她一面因他的失控而感到快乐,一面又感到了无法形容的恐惧,仿佛打开了什么关不上的盒子。
她下意识想要逃离,还没有迈开步子,他就用两只脚封住了她的退路,强硬地将她固定在原地。
那种沉没的感觉又出现了。
在浓郁的黑暗中,被一个不知长相的幽灵钳制住强吻,的确就像在黏湿的沼泽中沉没。
各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紧紧地揪着她的心。
她不知道作何反应,双唇却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她开始回吻他。
感到她的回吻后,他不知是过于亢奋,还是过于焦躁,居然用力地咬了她一下。
她的下嘴唇破了条小小的口子,渗出红艳的血。
吻里多了一丝铁锈味,但很快就被彼此的口-涎冲淡了。
假如有人看见这一幕,肯定会觉得幽灵在攻击她,莉齐却觉得,那一咬更像是一次痉挛,一种情感压抑到极点才会出现的痉挛。
好半天,这个吻才结束。
他微微侧头,不动声色地平稳着气息。
然而,即使他竭力压抑着声响,呼吸仍然如蛇的恐吓声般粗重。
莉齐也在大口吸气,要不是他始终扣着她的手腕,她可能会两腿一软,滑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胡同外传来说话声,仔细一听,居然是兰斯的声音。
他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那个女人的声音异常娇柔,莉齐还从来没有听过哪个上等女人用这样娇滴滴的嗓音说话,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和他通信的交际花。
“伯爵先生,您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交际花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日子太苦了,日子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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