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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当着白君的面爬上了西宫的墙,站在高高的宫墙上,迎着耀眼的阳光振臂高呼,他笑了,白君也笑了,时隔数月,他终于又看到白君脸上露出的笑意。
他高兴直接从墙头跳下,落地时脚下不稳,身形一晃,踉跄几步后栽进白君张开的手臂里。
“白君!”
他高兴的抱住白君有些硌手的腰,迫不及待道“我已经能爬上宫墙了!
我们离开这吧!”
白君蹲下身环住他的肩膀,想要抱起孩子,双臂悬在半空抖了半天,最终只能无奈放下,改为摸摸他的头“快了,很快我们就能离开这了。”
多少个难熬的日夜,都是靠白君的这句话撑过去的,直到那晚皇帝又来西宫,进了寝殿又是一阵激烈的争吵,他在窗外听着,心脏狠跳。
虽然每次皇帝来西宫两人都会大吵一架,大打出手已经是家常便饭。
可是这次,明显感觉不一样。
他觉得必须要跟白君快点离开这。
他回到屋子里收拾东西,脑子里盘算着离开这里的计划,现在他已经能徒手爬上西宫的墙,他可以背着白君翻过去,反正白君那么瘦,背起来也不重,到时候只需要一辆马车他们就能逃出去。
马车?
他转头看着走路还有些打晃的小马崽儿,伸出小手顺了顺它头顶雪白的鬃毛,有些遗憾道“你啊,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略带叹息,像是说小马,又像是说自己。
第二天一早,他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小马背上,去寝殿打算叫白君起床,他们一起从这逃出去。
然而绕道寝殿前门,他就发现往日冷清的西宫此刻居然站满了宫人,一个个都低头忙着手里的活计,表情僵硬木讷,殿前的石阶上铺满了雪白的绸布。
白色的布?为什么要铺白布,记得前年太后薨时后宫到处挂满了白色纸灯,他们说只有人死才会挂白色的东西,怕亡者头七回魂时找不到回家的路。
难道这里有人死了?
他上前抓住一个宫人询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铺白布?是有人死了吗?”
被抓住的太监满脸冷汗,眼睛胡乱瞥着周围,支吾半天,“是,是白侍君他,殡天了……”
“殡天……什么是殡天?”
他回头看着宫人在殿前挂起的白色挽幛,一脸茫然,仿佛无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就是,死了。”
太监一直垂头盯着脚尖,始终不敢看他。
他若有所思“原来是白侍君死了,可是西宫没有叫白侍君的人啊,为什么要把白布铺在西宫?”
在他的印象里,西宫只有他和白君,至于白侍君,跟白君的名字不一样,所以应该不是一个人。
要不是袖子一直被死死抓着,太监早就溜之大吉了,得亏附近没人看着,不然刚才那番话都够他喝一壶的。
看这位小主子一脸天真的模样,太监轻叹一声“白侍君不是人名,是封号,跟皇后是一样的,只不过皇后是女,侍君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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