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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留微微推了下项逢的手臂,离开他的怀抱,无意中瞥见may的眼神里未褪去犹豫和无奈。
项逢收回手臂,退后了半步,告诉祝留自己晚上就要回延城了。
这时祝留才意识到他有他的事业与生活,他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项逢盯着祝留的眼,想听她说她想跟自己一起回去,或者哪怕只是单纯的不舍也好。
单纯地说不想自己走,单纯地撒个娇,或者,或者——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期待的了。
祝留微微垂着头,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没有立场。
在医院里的时候,她还能以担心他的安全为名,此刻她还有什么理由呢?
四年里,她早已学会了不逾矩,对人心的洞若观火,让她更懂得适可而止。
项逢看着祝留,等候两分钟的时间,却仿佛有一个世纪。
祝留还是没有说话,项逢闭了闭眼,又响起了手下发给他的录音,自嘲地笑了笑,说了句:“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在跳华尔兹,进一步便退两步。
每一个眼神、停顿,都可能成为拉开距离的理由,这种感情不是项逢玩得来的,他待祝留很温柔,但骨子里并不是温存有度的男人。
坦言讲,这样极需要控制尺度的感情只有赵正言那样精明的猎人才能玩得来。
他精通艺术、人情练达,心思极细腻,作风也是一副绅士样子。
项逢走上前看了may一眼,may明白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那是让她陪着祝留,而且不该说的话别说。
项逢转身走了几步,祝留看着他的背影还是一声不吭。
在项逢迈出第四步的时候,他顿住了。
顿住的时候项逢也觉得脸红,但是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两秒钟过去了,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项逢的舌尖顶了顶腮,心想:“很好,真他妈的好!”
曹时在车里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简直惊呆了,项逢从来都杀伐果决,不管多么危险的情形,多么重大的干系,半句废话都没有。
此刻这是,嗯,这已经不仅仅是迁就了,简直是把自己按在地上摩擦啊。
还在曹时发呆的时候,项逢打开车门,迈上了车。
“开车!”
火气冲天的一句话,与刚才努力克制的样子全然不同。
曹时偷偷扁了扁嘴,车开了出去。
may看着祝留的眼神,突然觉得好像又看到了四年前来自己工作室帮自己设计十字架的那个姑娘,茫然,脆弱,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坚持。
may问:“想不想去看看《剧院魅影》?”
祝留有些惊讶,“巴黎歌剧院又上映了?”
may点点头,“今晚六点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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