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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头已经笑岔了气,捂着肚子斜翻在地上,一声长一声短地嗔唤。
左近几个兵勇也听姬哨的话,一个个拄着枪矛肩膀乱耸,笑得前仰后合。
姬正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呵呵陪了两声干笑,对商成说:“大人,咱们今天晚上还搞到几个好东西……”
商成勉强止住笑,抹掉眼角的泪花问:“还有啥好东西?砂金么?”
他听货栈的人说过,草原上出金子,有些突竭茨大客商随身就带着成口袋的砂金;还有条达什么特的河流源头出狗头金,曾经有人在那里挖到过比马头还大的天然砂金块。
“比金子好。
老范,你把咱们找着的东西给校尉看看。”
商成从范全手里接过两个黄澄澄的铜片。
东西刚刚拿到手,他就知道这肯定不是铜,分量比铜重得多。
他嘴里叼着小半块饼子,举起一截金片对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一番。
不是粗糙的砂金,但也不是纯金——金片的黄色中还泛着紫红。
金片不及他的食指长,厚度也不比铜钱厚多少,两面都还有些花纹,曲里拐弯地似文字不是文字,象图画不是图画,他眯缝着眼睛辨认了一下,还是不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物事。
他把另外一张金片子也都瞅了瞅,也是差不多的规制,只是金片上的花纹有明显的区别——两张金片有两种图案。
他把两张金片又交给范全,嚼着饼子问:“这是什么东西?”
范全倒也回答得干脆:“不知道。”
商成愕然地盯着两个哨长。
他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还说得过去,怎么两个半辈子都和突竭茨人打交道的卫军军官也不认识?他咽了饼问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找到的?”
他想,只要找到出处,说不定就能弄明白这是什么物事。
“一个乡勇从侧门那里突竭茨人尸首上身上搜出来的。”
范全兴奋地翻着金片子说道,“老姬眼尖,瞅见那乡勇把这东西朝怀里揣,过去夺过来才发现是金子打的。
后来一搜,又从营盘里的突竭茨人尸首上翻出来一个。”
也是个戴水貂皮帽子的突竭茨将军。
“唔。”
商成点下头。
看来这应该是突竭茨人的身份腰牌之类的东西。
他寻思了一下,又问道,“尸首都是些什么样的?”
“都是穿铁片子甲的军官。”
范全说道。
姬正咧着嘴兴奋地补充道,“死在侧门的那个也是戴水貂皮帽子的,少说也是个撒目,说不定还是个大撒目。”
“找到那啥……撒目旗没有?”
商成问。
看两个哨长一起摇头,就指着金片又问道,“哪个是在侧门口找到的?”
范全把两片金子都举起来比较了一下,把其中一片递给商成,很肯定地说:“就是这个。
那乡勇把金子揣怀里前拿牙咬了一下,这里有俩牙印——狗东西,他要不咬我还不会理睬他。”
商成笑起来。
战斗胜利后搜集战利品是士兵的权利,只要不是太重要的物品——比如盔甲武器和旗帜号令这些证明战绩功劳的物事——军官一般都不去理会士兵把东西揣自己兜里,哪怕士兵把敌人仓库里的金银财宝都揣进自己的腰包,只要做得不过分,军队也不会追究。
他再接过那片金子仔细看了看。
金片的两面铸着的似乎是同一样东西,仔细地顺着纹理推敲的话,应该是一只狼或者一只狗;狼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把金片又丢给范全,问道:“你们以前没见过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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