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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脚步不快不慢,脸上的愤怒神情已经散了,只余下几分傲气不逊来。
行至半道,她停下步子,指着一侧游廊道:“沿着那条道走,很快就到侯夫人住的院子了。”
徐夫人亦停下来,顺着她指尖看了眼,一时琢磨不透她的想法。
说指路,那肯定不对,余姑娘待她失了善心,但刚刚又阴阳怪气提过一句,说不好是看笑话还是什么……
徐夫人没有接话,看着眼前翻脸如翻书的人。
阿薇蓄意火上浇油,岂会给徐夫人半句好话?
她佯装才想起来一般,恍然道:“是了,夫人年节里登门是见过侯夫人的,自晓得她那住处如何走。
既然有交情在前,怎么不继续深耕,反而来寻我的路子?
难道是你入不了她的眼?”
原就强忍心头火的徐夫人几乎要把掌心攥出一圈指甲印来:“我……”
阿薇可不管她,一面往前头走,一面喃喃。
偏她的喃喃根本不控制声音,字字如刀割徐夫人的肉。
“同行看不上同行?”
“别家真真正正淳厚、良善的继室夫人看不上你们这种的还有个说头,你们自己一路人怎么还有个高低?”
“真是奇了怪了。”
阿薇一直将人送到轿厅。
看到自家轿子,徐夫人那喷涌的情绪和缓了些。
她在余姑娘这里丢尽了脸,但只要出了门去、她也不会再和对方有任何牵连,这次就当……
“夫人,”
阿薇故意挑在她神色渐松时开口,“夫人是不是后悔了?后悔那日结识我,与我示好?”
徐夫人输人不想输阵,硬顶着起一口气来:“余姑娘这话……”
阿薇还是一贯地只让人起头、不让人说完:“船在水上行,换船岂是这么好换的?
我听说,冯大人前头那位夫人原是太师之女,他走的是太师的门路,那头山倒无可奈何,可又怎么拜了岑太保为师?
如此换船,难怪摇晃!
不过我倒是看出来了,夫人同冯大人是一路人,要不然也不会精通左摇右摆。
他拿太师之女当跳板,架在青梅竹马的夫人之中;夫人拿我当帖子,想的还是侯夫人的欢心。
当真好办法。”
徐夫人一忍再忍,实在忍不住了,一张廖白脸色激出了红:“余姑娘!”
“我夸夫人与冯大人合该当夫妻,感情深厚,夫人怎么还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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