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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打算还了?我现在不是身受君命,出使晋国吗?
虽然同学们催得紧,但我还是得以大局为重啊!
等我下周回国……不,下周可能回不来。
下个月回国,不……下个月也不一定。
反正你不必替大家催我,该还的肉干,我肯定一条不少的给大家还上。”
子贡一边摇晃着签筒,一边问道:“还有咱们办报纸的事情,你之前和我说,可以允许国人拿原材料来兑换报纸。
但我后来转念一想,咱们这么干,会不会存在风险啊?”
宰予将拳头抵在唇边,故作思考状:“什么风险?”
“还能是什么风险?当然是泄露纸张配方的风险了!
咱们这么干,不就等于把配方告诉所有人了吗?
如果我们雇来的那些造纸工匠嘴上再不严实一点,回头让别人把造纸术学去怎么办?”
子贡这个问题算是问在了关键点上,但奈何他的顾虑正是宰予想要达到的目的。
宰予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保护造纸术的配方,换句话说,他是故意泄密。
垄断造纸术虽然可以发一笔小财,但对于文化传播来说可不是件好事。
宰予的梦里,还有一图书馆的书籍等着印刷呢,光靠他与子贡的力量,这事儿也办不成。
而且造纸本身也不是什么复杂工艺,就算严防死守,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他人发现其中玄机。
最重要的是,如果只有他与子贡掌握了造纸术的话,那么天下人一看到纸质书,就都会明白这是由他宰予印刷的。
可问题是,宰予想要印刷的部分书籍,那是万万不能署他自己名字的。
比如说,修订版的《周礼》。
如果让夫子知道他居然在《周礼》上搞创新,怕是几个朽木都不够宰予雕的,几块粪土之墙都不够宰予糊的。
宰予可不想被夫子开除儒籍。
更不想被一向自诩礼仪之邦的鲁国开除国籍。
所以,与其说宰予在主动泄露造纸秘方,不如说他是在找人给他背锅。
就像楚庄王背不起问鼎这口锅一样,他宰予也同样背不起给《周礼》搞修订版这口锅啊!
问鼎只不过是把周天子给扬了。
而给《周礼》搞修订版,无异于把天下各国的宅基地都给扬了。
所以说这事儿干归干,但却是万万不能说的。
不过宰予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还是相当义正言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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