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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到了城下,一人拿出文牒,对着城墙上的人大喊:“抚州钦差杜大人回京,请速开城门。”
过了会,城门打开,几人走过来。
领头的接过文牒看了看。
然后道:“原来是杜大人,杜大人辛苦了。”
他挥手:“放行!”
杜文卿一行人入城,因回来得晚这会儿l已经到了宵禁之时。
这般又过了两刻钟,队伍才在官驿停下。
待交接完事宜后,一位随行官员过来:“杜大人,今夜可要歇在此处?”
“不了,”
杜文卿拱手:“我在东京城有处落脚的宅子,现在回去。”
“好。”
那人点头:“下官就不相送了,杜大人慢走。”
杜文卿颔首,转身吩咐小厮:“牵马来。”
小厮问:“天暗路不好走,大人为何不坐马车?”
杜文卿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影子被灯笼拉得斜长而单薄。
须臾,他摇头:“不必了,夜间凉风令人清醒。”
小厮不知他这话是何意,小跑去牵马上前。
杜文卿转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然后就着街边昏暗的灯火,往水宁巷而去。
他神色疲顿,面容平静,这般骑马缓慢地走着。
待到了水宁巷子口,见到巷子里站着许多侍卫,他停下来。
“大人,”
小厮些许紧张,大晚上见这里这么多侍卫,预感不详:“大人,不若我们绕路走?”
“不必了。”
杜文卿下马:“绕路没用,这些人是来找我的。”
“你不必
进去了。”
他从袖中掏出钱袋丢给小厮:“今晚去寻家客栈歇息,明日一早过来接我就是。”
他这话说得奇怪,可小厮不敢不听,忙接住钱袋应声“是。”
小厮目送杜文卿一步一步地走进巷子,又缓缓地进了宅子大门。
不知为何,他觉得他家大人的背影凄楚、无助。
这厢,杜文卿进了宅子,庭院四周灯火通明。
隔着庭院,一眼就能望见正厅。
正厅里,坐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
玄衣金冠,指上一只玉扳指在烛火下耀眼。
他似乎正在垂眸思索,听见动静,一双阴鸷漆眸掀开。
杜文卿两步上前,在院子里的青石板地面跪下来。
“下官叩见二殿下。”
二皇子勾着唇,烛火下,他俊美无俦的脸越发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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