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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渡乐得其成,他答应了谢傥重新学画画过后,也不会再扭扭捏捏,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唯一的烦恼可能就是他现在也要和谢傥一样早起了,他得去李教授自己家里面的画室里学画画。
现在孙渡睡不成懒觉了,谢傥起床时先轻轻拍他拍醒他一次,谢傥洗簌完再拍拍他拍醒他一次,然后他就叹一口气,自己从床上爬起来。
有时候,孙渡搞得快,还可以和谢傥一起吃个早饭。
但是大多时候,他都是一手端着杯牛奶,哒哒哒地撒着拖鞋跑到门口,一手扯扯谢傥的领带,在谢傥有些疑惑地低下头时,给他的脸上贴一个奶香的吻。
门口的助理要么是不动声色地低头看文件,要么是转头欣赏风景,再要么是弯腰给自己没有鞋带的皮鞋系鞋带。
谢傥总是淡淡地看他一眼,提醒他,“不要把牛奶泼出来。”
然后在孙渡艳丽的笑容下,谢傥没什么表情迈开长腿,和助理一起往暗黑色的宾利走去。
倒是也没拿纸擦。
孙渡也不在意谢傥冷冰冰的提醒,他眨眨一只眼睛就自己端着牛奶回到餐桌了,听着谢傥的车燃起发动机渐渐驶离私宅的声音,喝下碗里面的麦片。
他喜欢一边喝牛奶,一边吃清水泡的麦片。
李教授住在一个有些年代的老区,离谢傥的私宅还有一段距离,孙渡坐车一般要花费半个小时左右。
他的老伴去得早,孩子一个定居澳大利亚,一个定居日本,一个人住在两层楼还有一个大花园的房子里面,就干脆把一楼改成了自己的小画室。
孙渡到的时候,李教授正躺在门口的摇椅上边,拿着芭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
他和一般的c城老头子一样,也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他院子里边的含羞草,吊兰,红网纹草交织生长,一旁老旧的留声机播放着咿咿呀呀的川剧,李教授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唱。
听着李家的私车在自己宅子门口停下来他也没起身,孙渡走在他跟前了,他才懒洋洋地从躺椅上面坐起来,笑眯眯地说,“来啦——?”
然后孙渡含笑点点头,也不多说话。
李教授就起身往宅子走,两人一前一后,李教授扑扇着芭蕉扇说,“今天啊——我瞅了瞅,你的素描是找着感觉,有点样子了。
我们再画一天素描,你自己再随性做做丙烯画,明天再正式学学颜色。”
孙渡在后面乖乖巧巧地应声。
孙渡随着李教授穿过一大片摆着画作地区域,小心翼翼地在画与画之间狭窄地走廊中行走。
他第一次来地时候,就已经被介绍了这些画,有些是李教授年轻时地作品,有些是李教授学生送来地作品,还有一些是李教授淘过来地,觉得有“灵气”
的画作。
李教授一直很可惜,大部分被他淘过来的有“灵气”
的画作的作者,最后都没有继续创作。
“唉,天才就是这样,”
李教授叹了一口气,“大部分画画的天才都是昙花一现,走在最后的——要么是有一点点天赋的老实人,要么是天资惊艳的大天才。”
孙渡笑笑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人。
可能是比有一点点天赋还要有一点点天赋,但是老天不给这口饭吃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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