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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趟出门真不是开玩笑,余景洪迟疑道:“可我们不认路。”
安亭是本省省会,车程需要两个多小时,他上一次去还在两年前,压根东南西北都找不着,别回头三个一起被拐卖才好。
但在余清音看来都不是问题,她后来定居安亭好几年。
虽然城市有变化,可雏形仍旧在,因此她信心满满:“没事,都跟着我走。”
余景洪只当她早有准备,加上少年人胆子大,想想毫不犹豫跨上车:“行,那就走。”
两个人带着一个跃跃欲试的余海林,兴奋的表情只维持二十分钟,就各自拎着塑料袋吐起来。
余清音好些年没有坐过这种大巴,都忘记自己曾经有晕车的毛病。
她的心理对长途奔波已经熟悉,身体上却仍旧是很少出门的十五岁,一张脸惨白无血色,仿佛刚生场大病。
余景洪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虚弱地靠着车窗,还记得作为哥哥的责任,眼睛一瞬间都不敢闭。
只有余海林歪在姐姐身上,像个任人捶打的破布麻袋。
余清音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哄着:“没事没事,到了给你买甜筒吃。”
作为孩子的本能,余海林讨价还价:“要吃两个。”
真亏他还有力气,余清音哭笑不得,把他竖起来的手指按下去:“不行,别得寸进尺。”
余海林也没有为自己争取的心思,闷闷地哦一声,眼皮再度合上。
三个人随着车晃来晃去,总算到达安亭。
车驶入汽车站,余清音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她深深吸口气,又呸呸两声吐尾气。
余景洪本来一颗心悬着,看她的样子笑得不行:“干嘛呢你?”
余清音的百感交集也被冲碎,左右看寻找着指示牌:“我们去坐地铁。”
地铁?余景洪只在电视上看过。
他面对未知的世界充满恐慌和无措,悄悄拽堂妹一下:“会不会很贵?”
余清音也不知道该是多少钱,但她觉得自己带的钱肯定够,伸出手比划:“我带了这么多。”
好家伙,她居然有五百块钱。
余景洪也就过年的时候能看到这么多,还只是过个手瘾马上得上缴,这会不由得倒吸口气:“你千万放好,别丢了。”
余清音藏得可好了,只牵紧弟弟:“你跟好,不许乱跑。”
活泼好动的余海林在陌生环境里像只鹌鹑,跟着姐姐的脚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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