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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上药他安分多了,默不作声躺那儿百度注会考试,就怕向晗耽误学业。
她明白病人身体不适,情绪也会变差,自然倍加体谅季绍明,不计较他方才的斥责。
她蹲下拿床底的尿壶,问:“你想上厕所吗?”
他呆呆地看着她,虽然一直没喝水,但是输了两袋药,膀胱有尿意。
向晗不和他废话,掀被子,伸手解裤带。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卫生间上。”
“医生说你今天不能下床。”
她拽着裤腰笑说:“我来还是你自己来?”
他夺过她手里的尿壶,盖上被子脱裤子对准,向晗背过身,顺带抽几张纸递给他。
她回头看他完事了,一只手正费力地提裤子,她就去接另一只手的尿壶。
季绍明手退后不让她拿,说:“你别碰,脏。”
“你还打算攒着啊?还不给我现在倒了。”
她见他局促的神情,咧嘴笑道。
向晗的手上会不会沾上他的……季绍明手搭在眼睛上,长吁短叹的,他在向晗心里还有男性魅力吗。
邹颖突然来电,倒不是关心病情,她急急地问季绍明现在有空视频会议吗,北京那边的人要见他,他答应下来,羞惭地说要邹颖以后别管他的事了,他怕连累她和韩文博。
邹颖在那头笑道,她哪有那么硬的关系能惊动北京,是人家主动联系她找季绍明,随后匆匆挂了电话,把会议号发给他。
挂断电话,她长叹一口气,默默劝季绍明再等等吧,事情已经有转机了——汪廷海的人事任命程序被冻结,树倒猢狲散,庄涛的死期也快了。
但是她不能对他明说,这是机密,他们的罪行仍在查证阶段,树大根深,若想连根拔起绝非一朝一夕之事。
天快亮了,她想。
打开前置摄像头调试,屏幕里是他浮肿的脸,双眼皮肿没了,脸大了一圈,他哪是没有魅力,仅剩的一点色相也荡然无存。
向晗往杯子里倒满水,去食堂买饭,给他腾地方。
会议室是加密的,季绍明先进入等候间,看不见任何会议成员,只能从编号上得知他的谈话顺序是第叁个。
没有任何征兆,屏幕被切到会议室,阵仗像面试,摄像机架起录像,七八个人横排坐着,中间是位穿行政夹克的男人,季绍明觉得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他们问了他些个人信息,举报信的细节,都是旁边穿便装的年轻人问的,他只用回答是否。
他们又问四月份生产事故的经过,季绍明沉住气,把讲烂的事重说一遍。
“责任认定书是假的?你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每一个字我都能负责,除了这场事故。”
他们互相看一眼,年轻人偏头问中间的男人:“彭组长,我们问完了,您看……”
他看着那和自己父亲年龄相当的男人,低头看看材料,又抬头端详屏幕上的他说:“季绍明是吧,我和你师傅认识,九零年全国青工技术大赛,我们都在钳工组,你师傅厉害,最后得奖进大会堂了。”
季绍明点头道:“获奖合影还在家里挂着。”
“我们向邹颖同志了解过一些你最近在兴安的情况,但是,”
他的脸陡然冷下来,“我也知道,有一家美企对你掌握的兴安技术专利很感兴趣,也联系过你,你并没有明确拒绝他们。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态度?”
“您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季绍明凄凉地笑一下,“泄密?报复?我是穷,是在兴安挨整了,但我从没有想过毁掉它,我甚至比任何人都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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