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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靳野头脑清醒的知道沈逾归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选择性的做出了最保险的反应,却从而给了沈逾归一种掌控全局的错觉。
想通这一点,沈逾归笑了起来。
他是被自己蠢笑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揭穿我?”
他将目光重新投向贺靳野。
贺靳野微阖着双目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沈逾归却依旧自顾自的问:“还是说,你并不打算揭穿我,只想相安无事的等到过完年就和我离婚,当作无事发生?”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沈逾归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睡着了,有些气闷的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
贺靳野是被渴醒的。
他口干舌燥的想起床去找水喝,结果人还没坐起来,就头晕眼花的又摔回了床上。
床垫震了震,贺靳野整个身体陷进去,舒适的支撑感让他有些怠懒,贪恋的躺了片刻,才再次翻身准备爬起来。
谁知他一翻身,就正好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醒了。”
沈逾归的声音微微沙哑。
他身上穿着质地很软的睡衣,侧躺着的姿势让领口的往下塌,露出大片结实的宽肩和半边漂亮的锁骨。
沈逾归无疑是俊美的,但若褪去平日穿西装时的掌权人气场,那双桃花眼但凡笑得深了几分,就很像穷奢极欲的二世祖。
还是玩得很花,没人能拿捏得住的那种二世祖。
譬如此刻。
在昏黄的灯光里,他神情懒洋洋的躺在那里,衣服穿得也不太规矩,散漫不羁的模样像是勾着人投怀送抱。
贺靳野迅速垂眼:“嗯。”
“喝水吗?”
听见沈逾归的声音,贺靳野抬眼,看见他伸手指了指床头:“那儿有。”
他的语调懒洋洋的,说得话也都很正常。
但贺靳野就是莫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像是有什么粘稠的东西缓缓的往他身上攀爬。
看不见又躲不掉,还越缠越紧,胸腔如同遭受到了实质性的挤压,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贺靳野极力想逃脱这种氛围,慌忙起身去喝水。
床头放了一大杯清水,他一口全灌下去,窒息感消退了许多,人也变得清醒了。
“要换睡衣吗?”
听见沈逾归的话,贺靳野整个人僵了一下。
这句话就像是开关一样,打开了贺靳野的记忆。
喝醉的时候不是完全无知无觉,记忆断断续续的闪过,他记得自己被沈逾归摔到了床上,记得自己踢了沈逾归一脚,还记得沈逾归问他要不要换睡衣。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贺靳野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衬衫,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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