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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子。”
孙端己霎时敛容,眼神有几分冷酷:“你师弟这人仅观其行事便知为人偏执,况且,我问你,你一人为烧制一夜雪解药,被良心压着步步蹒跚着前行,即便如此小心,也死了成千人。
你不妨想想,张听乾那解药是怎么来的。
什么理应如此?玄天教无孔不入,理应要我们朝廷里各位将军去处置,你一个道士能做什么?”
孙端己隔空点了点他,威胁地看着他,示意他不允许擅自动作。
张弈乾坐在那里的身影仿佛凝固,半晌后默默点了点头。
云雪臣冲着孙端己揶揄一笑,“那就劳烦五公子贴身盯着道长。”
“贴身”
二字咬得极重,孙端己不阴不阳哼了一声,他的目光顺势落在“俞乘”
与“穆远修”
两个名字上,摇头道:“这二位是官场上的死敌,手握兵权,势力此消彼长。
为何列出来,你觉得他们有不对之处?”
云雪臣慢条斯理道:“三年前我与白陵夜闯台狱,谢方夺为防止我与白陵被人察觉,分派了四批人马以假乱真。
我从拒留关回西都的路上,故技重施,那批人马比我快一步回京,那是只有我与白陵才清楚的东宫暗卫,首领卫赭也是我东宫的人。
更何况那驾马车其中坐着与我容貌一般无二的易容高手,此人受东宫庇护多年,忠心耿耿。
故而我回京动向理应无人清楚,除了穆远修。
事后唐敬持私下告诉我,扣押我的消息从一开始就是从秋毫宫里传来的,并非宫外。”
孙端己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有一种巫术,便能洞悉数十里外一人的动向,恰好这种术法,我曾亲眼所见。”
云雪臣道:“韩无谋就是这样死在我面前的,而操纵巫术的人恰好就是张听乾。”
“护送我进乾州的五百兵马无故不得入都,他们止步在西都外。
我入城门时,只我与穆远修二人。
此巫术不仅要人心甘情愿画押,发作时还痛苦万分,若是穆远修自愿承受其威力,他能强忍着一声不吭我也敬佩他。”
云雪臣道:“张听乾早已被天子离心,万万不可能私下谒见。
唐敬持的眼线早已遍布宫内,他确信那日前夜并无一人求见天子,除了满殿宫人。
而因异象构陷太子这样的大事,一介小内宦恐怕还没有那个胆量。
别有用心者,至少也该是大内侍一流,如今父皇身边的贴身内侍,叫什么来着?”
孙端己震惊道:“...思净!”
云雪臣目有嘲意,“思净。
一个年不过而立的阉人,你认为他为何得了宠?”
“魏明德与韩无谋先后惨死,大宦官的势力一夕瓦解,况且思净也当真是皇帝见其乖觉,随手一指。
我从未想过这些踽踽独行的为奴者还有胆量翻天,并未查过。”
孙端己懵了:“你觉得是思净里应外合?但是为何?此事若不成,得受千刀万剐的极刑。
损人不利己,他图什么?”
“巧了。
唐敬持与你所思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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