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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持续到深夜,赵一如不放心,还是决定醒着等俩人回来。
礼服早就还回去了,她洗掉妆容和发胶,换上了家居的丝绵长裙,披着薄毯坐在沙发上打盹。
“唉呀呀我们的东洲小珍珠,怎么在这儿可怜巴巴的呢?”
,门口传来秦楚的声音。
赵一如一下子惊醒,笑道:“还不是被你这颗东洲夜明珠给比下去了”
。
转过头去,发现唐霜换上了轻便的银金色单肩小礼服,发型没变,一样的复古红唇。
“Jocelyn品味好又贴心”
,赵一如感叹道,“这次多亏她了”
。
“好一个避重就轻”
,唐霜一边摘耳环一边直言不讳,“明明多亏的是那位孟总”
。
这个人看来是绕不过去了。
“不然你就见一面吧,替咱说声谢谢”
,秦楚欣赏着自己的西装,随口道。
“总之我会通过合适的渠道表达感谢的”
,赵一如刚准备提和赵一鸿见面的事,却看一旁的唐霜神色复杂,感觉气氛不对,只好按下不表。
想起赵一鸿提起孟笃安的倾心称赞,赵子尧在一旁的沉默观望,赵一如心越来越乱。
矜持和骄傲从来都不在她的字典里,她从小是不受关注的孩子——小身板儿、又黑又瘦,到了青春期才略微显出清秀来。
如果不是赵鹤笛坚持在仪态方面言传身教,如果不是富有的父亲让她在门缝里看一眼浮华,如果不是自己幸运考进大学有了些许自主,她现在其实是一个完全不起眼的女大学生。
这个人到底为什么对自己感兴趣呢?事实上,那些评委和观众,又是为什么纵容自己在比赛里走到最后呢?
自己到底是依凭什么,才能自在地活在这世上、甚至什么都不用渴望?
原以为在出动了赵一鸿和赵子尧之后,赵家已经无人可用。
没想到他们还保留了一个杀手锏——赵一蒙。
决赛后的某个工作日,唐霜和秦楚搬回了宿舍——用秦楚的话说,趁着热度还在,保持一定的曝光度。
似乎有感应般,第二天赵一蒙就打了电话来,说要上门拜访。
“可是…我妈不在家”
,赵一如觉得,这种会面,怎么也得家长在家吧。
“没关系,我去看看你”
,赵一蒙柔声道。
赵一如一下子缓过神来——这是冲着她来的。
这下她无论如何得打电话给赵鹤笛了。
电话倒是打通了,赵鹤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原来是在温泉疗养中心午后小憩,突然被叫醒。
“一蒙姐说下午来我们家”
,赵一如只拣了最要紧、也最中性的部分说。
“那你好好招待她,我赶不回去了”
。
“妈妈你还好吗?”
她总觉得赵鹤笛听起来略显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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