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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又一日，雷声殷殷，绕屋不止，渠恐第三次击死未必能活，因潜身于黑漆桌下。

霹雳一声，烧毁床帐，张竟得免。

心知劫数已过，仍理举子业。

两年，举孝廉。

会试不第，随其戚梁阶平中丞赴湖南巡抚任。

路过汉阳，闻有某术士算命极灵，往访之。

术士云：&ldo;君此去小有佳处，但寿命已尽，只可一年即回，不可留恋。

回来仍来一晤，我有要事奉托。

&rdo;张思其言，如期便回。

再往访之，其人已死，留札一函。

启视之，乃乞其带榇归里也。

张为载棺回杭州，未一月，无病卒于家。

余按《广博物志》云：&ldo;雷火所及，金石俱消，惟漆器不坏。

&rdo;张之第三次得免，或以是耶？

梁氏新妇

杭州张孝廉来云：梁氏新妇娶未数日，忽然痴矣，口作北语，呶呶不解。

细察之，乃其亡兄之口脗。

其兄为姚河台之子，作广西同知，卒于任所。

口称新妇为妹，云：&ldo;有要紧事，请主人面谈。

&rdo;适主人有足疾，不能登楼，乃请其夫人登楼。

新妇云：&ldo;我来无别话，只要替造一斗姥阁，我便去了。

&rdo;夫人却之云：&ldo;汝要奉斗造阁，是姚家事，与梁氏无干。

&rdo;乃云：&ldo;我与妹皆前生是斗姥侍者也。

今姚氏家贫无力，非梁氏不可。

如不依我，我便同妹去复原位了。

&rdo;夫人不得已许之。

新妇云：&ldo;非立誓赌咒，我不信也。

&rdo;于是家人皆以为不可，与争辩良久。

姚公子生平并非佞佛奉道者，死后忽要奉斗，殊不可解。

杭州故事：新婚妇手执宝瓶，内盛五谷，入门交替。

梁氏新妇执宝瓶过城门，司门者索钱吵闹，新妇大惊，遂觉恍惚。

后吃符水，神魂少定，曰：&ldo;我有三魂：一魂失落于城门外，一魂失落于宝瓶中，须向两处招归之。

&rdo;家人如其言。

新妇曰：&ldo;城门外魂已归矣，宝瓶中魂为米柜所压，尚不能出，奈何？&rdo;盖杭州风俗，以新妇所执宝瓶俱放米柜中故也。

如其言，病虽差，而神气依旧恍惚。

小婢入穴

张又言：其尊人星子先生督学江西，有小婢甚蠢，忽然伶俐，家人异之。

一日闭门洗浴，久而不出，呼之不应，窥之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