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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郎君独得无价玉
萧厉倚靠在走廊里的雕花木窗边上,双手环胸,继续听着屋内的动静。
有些事事后再教训,现在他只想知道沈怀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屋内,任家主连忙弯腰,捡起那月白色的纱巾,他用手心捧着这轻薄的纱,递给跪坐在琴前的沈怀玉。
沈怀玉遮住脸颊的衣袖依旧没有挪开,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多谢公子。”
放在琴弦上的手微微抬起,从下面捏住纱巾垂落下来的一角。
他轻捏住那角后,慢慢将它从任家主的手心抽离,轻薄的触感从掌心划走,任景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
但在他快要抓住的那一瞬间,那纱巾却从他的手中彻底抽离。
任景握了空。
他抽回手,看到沈怀玉侧身,又将面纱戴在脸上。
任景本就是为了瞧这琴女的面容,眼下他早已忘了自己最初为何会来,只想着自己惊扰了佳人。
他从小虽然锦衣玉食,但他母亲去世得早,姐姐任贵妃长姐如母,自小就管的紧,所以他从未有过什么“红颜知己”
,自然也是不知道如何与姑娘相处的。
眼下气头消下,难免有些无措。
任景轻咳了两声,“姑娘,我与姑娘有缘,不如入座与我共饮如何?”
说完又觉得懊恼,有什么缘份?扯下人家面纱的莽撞无礼缘份吗?
但话已说出口,任景不想对方认为他是个以权压势的世家风流子,连忙又道,“姑娘若是不愿意,我们隔着屏风说说话就好。”
沈怀玉轻笑一声,那笑声让任景的心头都紧了紧。
“奴家不胜酒力,那便陪公子说说话吧。”
任景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他回头看了云裳一眼,云裳会意地起身离开。
隔着屏风,美人的身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姑娘,你为何在这醉花楼弹琴,不若我将你赎了去,还你自由之身。”
任景真心实意地询问。
沈怀玉拨弄了一声琴弦,尾音悠悠地荡开,“多谢公子好意,这醉花楼卖艺不卖身,说不上什么赎身,而且......”
余韵消散,沈怀玉叹息一声,“这世道,哪里又是一个女子能独善其身的呢?不过是被这世俗推着,四处飘荡罢了。”
这话勾起了任景最深处的心思,他眼下上任家主,族中多有不服,明里暗里说他德不配位,这些难道他自己不知道吗?如果父亲还在,又哪里用得着他呢?
众人道贺,他的苦闷却无人可知。
任景将酒杯中盛满的酒水一饮而尽,“这世上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却又不得已,如果可以,我一点也不想生在任家。”
不想依附这皇权,为之生又为之死。
“姑娘虽深处闺阁,却能与我心境相似,担得起任某的知己。”
任景喝着酒,脸颊泛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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