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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秀没有接话,望着他,像是在评估他的话中真实性:「……你确定要离开?六起正在找你。
」
「唔……」直白的话让他呼吸一顿,逼着自己抬眼望向对方。
也许可以选择欺骗,可他没有,他逼自己客观一点,理性的评价眼前的人——这是一直帮助自己的人,在他痛苦的时候,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方都是伸手的那个人。
那些在心中徘徊、思考了许久的话,第一次向他人诉说:「其实我们并不适合,很多时候,他已经伤害我了,却还是依然故我,无视我的抗议,我觉得很累,想离开他,不想再忍受了。
」
「离开他,你想去哪里?你有地方能回去?」
心头因此紧缩:「……没有,但我有认识的人,我想,回大猫族。
」
「大猫族?」
「嗯……」犹豫了一瞬,他告诉他曾被文军夫夫救了的事情:「他们带我回族里时,我感受到他们族群的制度……他们族长也接纳我成为一族的成员。
」
「虽然我们没有族长,但,你与六起成婚,那便已经是蛇族成员——你并非游离于蛇族之外。
」
不慍不火的话打击了他刚才逻辑,让林耕未抿了抿唇,沉默了几个呼吸才开口,是他最初,也是最终的目的:「……我想离开他。
你们兽世,成婚了就不许人离开吗?」
流秀并未流露出太多表情:「要说的话,很少……但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责难多半会落到非兽人身上。
」
「……责难?意思是,会有甚么惩罚吗?」
「惩罚?不,应该说,你不告而走,多半会让人议论是与人私奔,这样的事对兽人而言是相当掉面子的;假如他今天找到了你,被他带回家,他要对你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人在意——毕竟,逃走是你。
」
平淡的话蕴含的危险让林耕未讶异,可不知怎地,又没那么惊讶,想了一圈之后,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呵呵,兽世的规矩,可真方便兽人恣意妄为啊。
」
对方并没有评价他讽刺的话,而是接着说:「也不是无法让你安全离开他。
」
沉静的话令下意识抬眼:「是甚么?」
流秀从左手食指上摘下一枚戒指,「你可以接下它,我帮你挑战六起,若我赢了,你便能离开他。
」
话语是简单的,轻如鸿毛,却让他怔在这个动作之前,只听对方从容自若的续道:「我们蛇族人之间,并没有太紧密的关係,即便我挑战了六起,也不会有太多议论,你也可以因此解套。
」
望着那简单几乎没有装饰的戒指,他忽然觉得有些话中的话是不需对方说太明白便理解的,然而就算理解,他也踏不出这一步:「……医生,你帮了我很多,你不需要,再背这个恶名。
」
「医生?」他的语言轻缓:「你可以喊我流秀。
」
也许是因为不可思议,也许,是因为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也许,是因为这样他才感到有些难过,他没有伸手,垂头退后了一小步:「……如果要帮我的话,就请当作,没见过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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