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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小表哥这委屈的小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心软的。
希尔只能妥协地往里面挪了挪。
海因里希见状立刻露出了一副笑模样,以最快的速度拖着自己的被子上了床,生怕希尔会反悔一样。
希尔笑着摇了摇头,“晚安,表哥。”
并顺手关上了床头灯。
黑暗中,海因里希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小声地回道:“晚安,安琪儿。”
随后几天,尽管希尔一再告诫,晚上不准不声不响溜到她房间吓唬她,海因里希不仅可怜巴巴着一张脸,晚上依然我行我素准时拖着被子出现在她面前。
希尔干脆就省了口舌,由着他去了。
也许是成年人的心态,面对病弱的小表哥,她总会多出许多的宽容。
想尽力弥补他因为生来病弱而多了许多遗憾的人生。
“安琪儿,安琪儿,你在听吗?”
“啊嗯...怎么了?”
几声之后,希尔终于反应过来,看向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指了指铺在桌子上的画卷,“已经画好了吗?”
希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水墨朦胧间,一条青石板小路通向湖边凉亭,凉亭被湖中静默盛开的荷花所环绕,几只蜻蜓正在荷叶间嬉戏。
但这些都比不过正伫立在细雨中,撑着一把油纸伞,行走在青石小路上的纤细的背影。
希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拿起手中的毛笔蘸了蘸墨汁,在一旁写下了烟雨人家几个字,随后放下笔,取出一个印章盖在上面。
“好了,现在完成了。”
“怎么样,好看吗?”
希尔笑着问道。
海因里希忙不迭地点头“好看,非常好看。”
整个人一副看稀奇的样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副画看,“似乎跟立体电视里介绍的那副收藏在帝国博物馆的星际时代之前的中国宋朝流传下来的画是一样的风格。”
希尔笑着摇头,“怎么能跟那副比,那是古时的大文豪所作,我这个只是......”
希尔突然怔住了,自己上辈子学画,喜欢上画画的初衷,就是因为无意间见到了祖父最为珍爱的那副美人背影图,惊鸿一瞥的美,让她梦里都出现了那个穿着旗袍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小路上的人。
再联想到画上短短的六个字,‘蕙兰心,魂梦役’,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像她的...妈妈...
显然海因里希也有同样的想法,“我觉得这个背影很像...”
舅母两个字在舌尖上打转了许久,才小声地说出口,“舅母”
听到那两个字,希尔浑身一震。
以为触到了希尔的伤心处,海因里希立刻变得有些有足无措起来,“对不起,安琪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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