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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涯还坐在树边，霜白的衣上是银杏淡金的叶，白色的绸带绕眼系在脑后，遮住了眼睛，素黑的长发被绾起落在一边的肩上，他听着声音抬头看着容轩，唇边淡淡一笑。

&ldo;手。

&rdo;容轩起身说道。

无涯把手伸出去，被容轩拉着起来，忽然呲了一声。

&ldo;怎么了？&rdo;无涯笑着动了动胳膊：&ldo;被枕得有些麻了。

&rdo;容轩放松了手歪头看他：&ldo;感恩戴德吧你，全临都能被朕枕着的也就只有你了。

&rdo;无涯忽然问道：&ldo;你是不是歪了歪头。

&rdo;容轩一愣，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靠近了容轩，极熟练地屈指托起容轩的下巴，两片薄唇深深吻了下去。

&ldo;听到你这口气就知道你歪头了。

&rdo;无涯笑道，&ldo;这两日总是动不动就睡着，怎么了？&rdo;&ldo;朝堂的烦心事多，想到都头疼。

&rdo;无涯道：&ldo;是为了北疆的雪灯草？&rdo;容轩点了点头：&ldo;听冷柏告诉我，已经找到了雪灯草的踪迹，只是现下人手不够了，我想再派兵去，可总有人进谏，要我停下这件事情。

&rdo;&ldo;雪灯草不过是有那个说法，轩儿，你这样派兵远征，确实是劳民伤财了。

&rdo;&ldo;从前我还觉得千字帛也只是个说法呢。

&rdo;无涯被噎住，脸色一顿，随后笑得宠溺。

&ldo;没有雪灯草也没有关系，&rdo;无涯轻声道，&ldo;古法中有听声辨位，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如今我的耳朵和鼻子却很灵敏，这两年下来，宫中各处我也走得熟络，早就不是刚回宫的时候那样了。

&rdo;如今的无涯，即使盲了双眼，却也已经能靠着灵敏的鼻子和听声辨位在宫中行走自如，与两年前回宫的时的寸步难行相比，早已是天壤之别。

容轩抿了抿唇道：&ldo;我想你看见。

&rdo;&ldo;我看得见。

&rdo;无涯划了划胸膛，&ldo;我一直都看得见。

雪灯草不一定能治得了我的眼疾，可我记得你的样子，轩儿，我会想象的。

&rdo;容轩沉默良久，捏了捏他的手心。

&ldo;陛下，起风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