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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久安不给韩致说话的机会,伸进他怀里摸出干粮,匀了大半给他:“别莽了,要是你出什么事,我就只能守寡了。”
韩致没忍住笑,卡着他的脖子吻了吻他嘴角。
且不说这是冬天,下着雨动物们根本不会出来捕食,要抓到猎物无异于天方夜谭,因此韩致很快妥协了。
吃个饭的功夫,酝酿已久的瓢泼大雨终于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打得屋顶噼啪作响,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个狭小的容身之处。
雨声把小木屋衬得越发安静。
屋里子乌漆麻黑的,两个人呆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睡觉,什么都做不了。
幸好下雨之前陆久安很有先见之明捡了干柴回来,韩致费了些功夫把火点燃,就着这点微弱的温度,韩致和陆久安得以在这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相拥着入睡。
半夜,常年游走在危险边缘的韩致于睡梦中生出警觉,豁地睁开双眼,右手条件反射摸向枕边的弯刀。
陆久安维持着从他身边翻过去的姿势,小声道:“吵醒你了?”
“没有。”
韩致声音低哑,“你去哪里?”
陆久安其实是半夜被饿醒了,但他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只道:“我出去放个水……”
“我跟你一起。”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沉重粘稠的湿气,黑暗像个噬人的大洞,沉寂的小屋中,韩致听到陆久安的肚子在小声咕咕乱叫,他垂下眼皮,并没有戳破。
解决了生理需求,韩致把冷掉的焦炭扫到一边,重新点燃一簇干柴。
后半夜,陆久安摸着饥肠辘辘的肚皮,过了很久才重新入眠。
这个觉睡得并不安稳,他做了一个梦,一只只皮酥肉嫩的金黄色烤鸭被端上桌,他摩拳擦掌准备饱餐一顿,结果就见那些烤鸭重新长出羽毛,从他眼前大摇大摆地走下桌子,扇动翅膀扑棱棱飞走了。
“久安。”
陆久安模模糊糊睁开眼睛,韩致放大的俊脸映在眼前,他还有些没睡醒,迷迷瞪瞪地问:“干嘛。”
“天快亮了,我去打点吃的,你先睡会儿。”
韩致在他耳边轻轻吐气,又亲了亲他额头,“我怕你醒来没看见我,跟你说一下。”
“哦。”
陆久安的饥饿感已经过去了,此刻听到吃的也没有什么反应。
门嘎吱一声轻响,陆久安打了个呵欠,翻个身子重新闭上了眼睛。
陆久安彻底睡醒时,韩致还没有回来,他从床上坐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痛。
他撩起衣摆和袖子,看到胸口和手臂上大片青青紫紫甚是可怖。
他忆起后背撞到石头那一下,想来应该更加严重。
昨天捡来的柴火已经快要用完了,陆久安把房间里收拾好,又翻来覆去在屋内查看有没有可供吃饭用的工具,倒是找到一些锅碗,虽然破旧了点,还算能够用来熬点热汤喝。
随后他推开屋子里那扇唯一的简陋窗户,没想到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小的湖泊,湖面平静无波,映着雨后晴明的天空,岸边枯树垂落。
昨晚到小木屋时已经接近傍晚,周围影影绰绰看得不甚清晰,居然还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地方。
韩致一时半会儿没有回来的迹象,陆久安便端着锅碗瓢盆来到湖边,将做饭吃食的工具仔仔细细涮了一遍。
做饭少不了柴火,好在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木柴,就是经过昨天一晚上的雨,很多都被浸湿了,陆久安兜兜转转找了好大一圈,才凑够一小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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