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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快悠扬的琴声如微风拂过,吹散尘埃,慢慢揭开一段沉睡已久的年少记忆。
十二年前,曼岭市,曼师大附中初中部。
“哈——哈——吱滋吱滋——”
秦颂搬来一把椅子,站在那上面专心致志地给窗户呵气,玻璃上顿时起了白茫茫的一团雾,显现出几个重迭交杂的浅浅指印,她赶紧用揉成一团的学习辅导报大力擦去。
“秦颂,你这块喷过水了吗?”
高个大块头的寸头男孩提着绿色的透明喷壶在一旁站定,他皱眉蹙眼地打量了会儿玻璃,似乎对她的劳动成果感到不满,“这么大一块儿,你光呼气,到猴年马月才能擦完啊!”
秦颂瞧了一眼窗户上映出的人影,手上的动作都不带停的,话生硬地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我拿湿毛巾抹过一遍了,现在第二遍马上擦完,不劳你费心。”
“嘿,你这妞,”
大块头火冒了,把喷壶往窗沿上一砸,震得里面的水翻起惊天骇浪,“一点不领情,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大扫除,央姐让我负责检查窗户。
我把话撂这儿,你要是不喷,甭想过关!”
秦颂闻言,毫不犹豫地举起喷壶,对着自己那扇窗“拂呲拂呲”
喷了遍水。
见大块头咧开嘴,上前抢她手里的喷壶,她似乎早有准备,微微侧身便轻松闪过,随后将喷头对准自己的脸,闭眼屏气,一连按了好几下,直到感觉不得不吸气,才在前刘海滴下的水幕中把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将喷壶扔回窗沿。
大块头满意地“哼哼”
着,叉着腰饶有兴味地看她出洋相。
被水浸透的刘海分成一绺绺,紧贴着头皮向下垂坠。
水珠“滴滴答答”
地从刘海的发梢落下,打湿了长长的睫毛,使完全睁开眼睛变得非常困难。
秦颂只能攥着手里的纸团,在窗户上胡乱抹几下。
“江海潮,李老师喊你去办公室订正默写。”
说话的是一个男生,声音有点怪怪的,似乎正处于变声期。
正看好戏的大块头烦躁地“啧”
了一声,跺跺脚走了。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小,秦颂知道人走了,松了一口气,她眯着眼低头向下看,打算先从椅子上下去,找张纸巾擦把脸再来干活。
你得小心点,秦颂告诉自己,扶着椅背慢慢下来,即使摔了也不要拿手撑地,再过一两个月放暑假了,钢琴考级还等着你呢。
刚朝椅背的方向伸出手,掌心却触到几片柔软,她下意识地抓住,很快反应过来,是纸巾!
天哪!
秦颂被感动了,谢谢好心人!
她急忙向四周张望,但模糊的视野中并无可以匹配的对象。
不管怎样都谢谢你了,她心想,握着纸巾飞快地吸干满脸的水。
下午有体活课,秦颂和朋友绕着操场散步。
经过篮球场时,两人心照不宣地放慢了脚步。
朋友频频瞥向暗恋的男孩,悄悄红了脸,秦颂则要坦然一点,愉快地欣赏着几个小帅哥灌篮的风姿。
“哎呀!”
朋友突然停下,望着篮球场气恼地说,“真讨厌,他的球又被那个转学生给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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