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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8 子丢二（第2页）

初瑾反手抱住玄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努力平稳住语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永禌与歆寰是皇上的孩子，是天之子，有皇上的龙威庇佑，是自然不会有事的。”

“初瑾，朕，朕是害怕。”

玄烨抱住初瑾，话语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痛楚，“朕前些日子在前朝查杀了佟家，杀了那么多人，是不是，是不是老天要报复朕了？还是，还是皇额娘在惩罚朕啊？”

“不是，绝不是！”

初瑾抱住玄烨，语气坚定跟冷硬，“皇上是天之子，那些人都是该杀的，全部都是该杀的，皇上您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他们，臣妾就不相信老天这样的糊涂，善恶不分，忠奸不辨。

若是老天果然瞎了眼，若是老天果然瞎了眼……那么臣妾宁愿，宁愿，宁愿老天保佑皇上的英明！

跟皇上的英明比起来，其他的都算不得什么。”

她斩钉截铁地说着，字字句句，犹如钢锥一样的深深地刺进了她的心中，每一下，都是剜心刺骨的痛楚，可是她也只能忍耐着，只能忍耐着。

“初瑾。”

玄烨感喟一声，不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初瑾，就算众目睽睽，他也不肯松手。

初瑾就那样站着，挺直了脊背，带着烈烈的刚强，风干了脸颊上的泪，却不肯再低下头去，心中却是在想着，老天，老天，如果你非要惩罚谁的话，请惩罚我吧，不要惩罚我的孩子，不要惩罚我的夫君，一切的罪责全都在与我，全都在与我，与人无尤。

大概是老天爷也听到了她的呼唤，忽然外面的人匆匆跑进来，大声报告：“回皇上，发现了一点儿线索！”

玄烨陡然从初瑾的怀中直起身子来，急忙走到那人的身前，急声问道：“什么线索？说！”

那人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佟佳皇贵妃，低声道：“才刚微臣奉命查看各宫，却在皇贵妃娘娘的景仁宫处发现了一处可疑的血迹。”

“什么？血迹？哪里？在哪里？”

初瑾急忙上前去问。

那侍卫起身带着他们朝外走去，他们跟随其后来到了院子中摆放着盆盆莲花的地方，那侍卫搬开几盆莲花，果然见那青砖上有一团深黑色的痕迹。

侍卫忙跪下，道：“微臣为了谨慎起见，已经查看这团痕迹了，是血迹无疑。”

“皇贵妃。”

玄烨咬牙切齿地蹦出了这两个字，忽然回身，狠狠一扬手便将站在一边的佟佳皇贵妃扇倒在了地上！

顿时，佟佳皇贵妃单薄的身子像是一片枯叶一样飘荡在了地上，她摔得极重，那手腕上的翡翠玉镯子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哐当一声碎成了几块。

“娘娘！”

长欢惊呼着便要扑上去扶起佟佳皇贵妃来，却早被玄烨一脚踹了出去！

“长欢！”

佟佳皇贵妃惊呼一声，眼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婢被凌烨一脚踢飞，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拉起长欢来，谁知却被玄烨一下子楸住了衣襟，恶狠狠地单手提溜了起来。

“说，是不是你！”

玄烨神情狰狞如斯，目呲俱裂，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佟佳皇贵妃齐整的发髻早已散落开来，才不过一日，她素来保养良好的乌发也失去了往日丰泽润厚的光泽，像是一把枯草一般，了无生气得披散在羸弱的两肩上，她今日穿了一件湘妃竹纹的旗服，本是大气稳重的颜色，可是如今却直显得触目的苍凉跟凌乱，越发衬得她一张脸儿蜡黄蜡黄的，油腻腻的让人生厌。

紫禁城后宫女人赖以生存的第一法宝便是娇媚的容颜，佟佳皇贵妃现在连着最后的一重保障也没有了，可见真的是到了穷途末路了。

顿时，她苍白的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意，眼底一壁凉薄：“人证物证俱在，还由得着臣妾抵赖说不是吗？眼下的血迹都做出来了，若臣妾还说是遭人陷害，皇上可相信？”

“朕最后再问你一次，孩子在哪里？”

玄烨嘶哑了声音，低沉地问她。

佟佳皇贵妃扬眉，双眼中竟然有那么一丝难得的刚烈之气，“臣妾从没藏过两个孩子，又如何得知孩子在哪里！”

“贱人！”

玄烨气极，将佟佳皇贵妃狠狠地掼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