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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便跟着一起去了。
结果出了事故,三人都死在了工地事故里。
我获赔了两百万。”
李鹊听了这话,脸上一下僵硬得好似化成石头。
他忽而想起,家人对他说的那句“五百万够买起你条命了”
。
上回他听这话,不以为意,还多少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
如今听到施弥明的话,李鹊突然生出几分又真实又荒诞的感触来,好像他满心的哀愁都是那么华丽却轻薄。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是遍身罗绮者的感伤。
他沉默着,听施弥明继续讲下去。
“我用这两百万本金去投资,两百万变两千万,两千万变一个亿……”
施弥明嘴角往上牵拉,自然形成一个机械的笑容,说,“这就是我第一桶金的来历。”
李鹊胸膛滚动着反覆的情绪,有句“对不起”
要说出来,却又堵在喉咙里。
他想:这句话很不必要。
他不需要说。
施弥明也不需要听。
李鹊认真看着施弥明,眼神深邃而专注,就像一只波斯猫注视着手中的玩具,透露出对每一个细节的关切和重视:“施先生,你很强大。”
施弥明听了这话,机械的笑容变得自然:“当然。”
笑意从嘴角扩散到整个脸庞,仿佛是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亮了他的表情。
李鹊怔住,愣愣看着施弥明的笑。
此刻,他看着施弥明嘴角挂着的那两漩涡似的小梨涡。
这梨涡原本让李鹊联想到的是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或是画龙点的一双眼睛,而现在,竟叫李鹊想起沾在施弥明羊绒衫上的小绒球。
李鹊低下头,下意识地提了一脚路上的小石子。
小石头滚动着,光影明暗变化,如一个翻天覆地的小星球。
施弥明说过这一切后,自己心情也变得古怪。
他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跟李鹊说这些不太合适。
他从未跟旁人分享过这个事情,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现在毫无预兆地这么做了,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得到了如释重负的安慰,还是犯了突如其来的错误。
二人各怀心事,散漫地前行着,不再去看地方,而是专注着踢脚下的小石子。
漫步在小径上,两人萦绕的心思似也随着小石子的弹跳逐渐散去。
没过几天,就是马匹竞拍的日子。
竞拍会现场是相当的热闹,一片熙熙攘攘。
拍卖场内弥漫着马舍特有的那股气息,时而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构成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
拍卖师台上,一位风度翩翩的拍卖师挥舞着手中的拍板,宣布着每匹马匹的基本信息和优点。
巨大的投影屏幕上展示着马匹的赛绩、血统以及其他相关信息。
施弥明没有太在意这些信息,因为他早已研究透彻,了熟于心。
李鹊穿一套精致礼服坐在施弥明旁边。
他注意到,施弥明今天穿的礼服和之前是一样的,恐怕施弥明的高定礼服和他的羊绒衫一样,都是老伙伴,缝缝补补又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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