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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一顿饭后,合该告辞,江嘉应却突然道:“樱樱,你跟我来一趟吧。”
陆云渡和江嘉应既是师生,如今又是岳丈和女婿,饭桌上本一直都是他俩在交谈,樱樱一直没出声。
此时突然点名叫到她,倒让她有些许意外。
“去吧,没事的。”
饭桌下,陆云渡悄悄握了握她的手,低声安慰道。
她看了一眼江嘉应,终于起身随他而去。
她被引至书房,这间书房布置简单,唯有到处堆满书籍。
“这幅画,从今往后就交给你吧。”
江嘉应将一个长条紫檀木画匣放在书桌上,眼底神色复杂。
樱樱仿佛心有所感,上前抱住那画匣子,良久,终于低声道了一句:“多谢。”
“你娘若是知道你嫁给敬游,也一定会很欣慰的,他是个可靠之人。”
这几个月来,两人都颇有默契地从未提起过她娘,此时他主动提起,樱樱心中无怨也无恨,只觉得略有些难为情,低低嗯了一声。
“走吧,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家吧。”
他拍拍樱樱的肩,将小两口送上马车。
直到马车都消失在拐角,江嘉应还站在府门口,长久地望着那道残影。
良久,他长叹一声,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
马车的轻轻摇晃中,樱樱抱着那长条画匣子,心神恍惚。
直到回到陆家,陆云渡去书房处理公务,他虽正在休婚假,但不能当真把公务全部放手不管。
樱樱则自行回房。
“咔嗒”
一声,画匣的卡扣打开,一幅画卷徐徐铺开。
画纸已经微微泛黄,显示着其年代久远,但因主人的小心保管与爱护,画中人仍然栩栩如生。
这是她从未谋面过的娘亲。
一滴晶莹泪珠突然滚落,滴在浣纱女子的面上,仿佛她也跟着落泪一般。
她慌忙将画卷收起,收进画匣之中,放进箱箧最深处。
晚间陆云渡处理完公务回房时,发现她情绪的微微低落。
世子爷替她夹了道她爱吃的菜,“怎么了?”
樱樱正低头用乌木筷子数饭粒,碗中突然多了块八宝鸭子,她想了想道:“你给我讲讲你娘亲吧。”
此话脱口而出,她才突然想起陆云渡娘亲是难产而亡的,他根本没见过他娘,自己这话岂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自知失言,刚想道歉,却听见他道:
“叫声夫君,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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