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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塚子问过之后,戌甲便去找了邬忧帮忙拿个主意。
谁知邬忧也正为同样的问题在烦恼,赵培子也问过邬忧愿不愿参加年试,且语气不似询问而更似命令。
因平日修练并不刻苦,且术学弟子中练得本事者眼见到的便不少,邬忧自知必定考不好,反而会挫了自己的信心,所以并不想参加。
一番交谈之后,也没拿定个主意。
没了办法,只得散了伙各自去决定。
傍晚修练归来,见到赵塚子在住处等着,戌甲知道这是来听自己的想法。
请进赵塚子后,戌甲思忖了一会儿,说道:“我其实心里想去试试,可这次一下子加了两招,我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赵塚子看着戌甲,冷笑了一下,反问道:“加了两招关你何事?莫非减掉那两招,你便能肯定自己能撑上十招?”
戌甲抬眼看了看赵塚子,却找不到话来答,自己确是想多了。
赵塚子握了握手腕,又说道:“除非你打定了主意,就呆在这学堂里混满三十六年。
不然的话,始终要去过年试的。”
戌甲抿了抿嘴,想了一会儿,问道:“师傅,若是年试没考好,之后会怎样?”
赵塚子闭起眼,答道:“要么找到自己身上的毛病,之后改掉毛病并越练越好,为日后的年试打下更厚实的底子。
要么信心被挫,以致方向迷茫而患得患失,日后越考越差。
前一种弟子这些年已经很难见到了,至于后一种你很早便见过。
眼前的问题是,你想做那种弟子?”
戌甲看着赵塚子,有些艰难地问道:“那师傅觉得我会做哪种弟子?”
赵塚子哼了一声,答道:“我的看法能有何用?倒是你想做哪种,你自认能做哪种?”
戌甲摇摇头,说道:“我自是想当前一种弟子,却难肯定自己一定能当成。”
赵塚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难于肯定才是真,你若一言笃定,反倒是坏事。
人生在世,不管活得长还是短,遇事必然多是难于肯定。
对于修仙之人而言,历难于肯定之难本身也是脱不开的修练。
跨不过这槛儿,仙途之上便是寸步难行。
这番意思,你可明白了?”
戌甲点了点头,起身拱手行了个礼,郑重地说道:“且请师傅先回,容弟子再做考虑,明日一早在师傅面前必有答话。”
听戌甲如此说,赵塚子微微点头,便离去了。
戌甲盘坐在床榻上,脑中反复地想着赵塚子最后说的那番话。
在修练的事情上,师傅是能替弟子拿主意,可在修练以外,师傅的话只能当做参考,下决心的还得是弟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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