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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女生提的分手,理由都是诸如你不爱我,你不关心我云云。
他还说,他还是想学习,谈恋爱很累。
于是关系回到了以前的样子,时不时聊聊天。
但我也不再舍友面前提他了,连习题都不再问他。
他还疑惑,问我怎么不会问他题目了。
我说怕你忙,还要抽时间辅导我,我过意不去。
他没再说,大约是真的忙。
没过多久就是高考,我们两个的联系基本又断了,各忙各的。
而我不出意料,我考上个和二本差不多的一本,在别的省,学了个什么园林设计。
而他则是去了一所985,学了法医。
从此一南一北,相距甚远。
其实所谓同学聚会不是没有,只是随着毕业时间越来越长,大家的兴致越发淡了,大一那年大家谁都没提过同学聚会这件事,大二更是如此,甚至已经有人互相删了好友。
我和他联系仍然有,但他直到毕业,都没和我提过关于女朋友的话题,而我也乐得如此,总是安慰自己,他是我一个人的。
我决定考研,我研一的时候,他还在念大五,已经开始跟着前辈们看尸体,他不会给我拍照,但他总是变着花样的给我描述尸体的惨状,害得我夜里总做噩梦,气得我给他打电话,听见他得意的笑声,之后再挂一整个晚上的语音。
这些年他声线变化很大,从曾经的清朗到公鸭嗓到低沉,好像也用了几年,而他比之当年,眉眼已经长开了,但他总是不会拍,整张脸看起来角度奇怪,我只能靠想象来判断他的整张脸。
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
我研究生三年圆满毕业回了家乡,他才刚念研一,已经有了点洁癖,一天要洗很多次手。
我窃笑,我当然知道原因,解剖完尸体,手要来来回回洗上好几次,他总说感觉病毒已经越过了手套,黏在他的手上。
他跟着跑现场,游走于停尸房和太平间,而我则开始找工作。
游戏仍会一起玩玩,但已经不知道换过多少代,当时一起玩游戏的人也换了几代,现在一起玩的大多是近些年认识的网友。
十年弹指一挥,他作为交换生,到了我所在的城市。
他打电话时那得意的语气,我吓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引起同事的不满,我连忙抱歉的笑笑,冲向了厕所。
他说他后天就到了,笑着问我要不要接机。
要!
我冲口而出,随后我十分做作的说,老同学见面,我作为东道主,得好好招待。
我紧张得心怦怦直跳,也就没听出他微妙的一顿,我状似无所谓地问他什么时候的飞机。
见到他的时候,我有些觉得像做梦。
靠角度想象的那一张脸终于毫无遮掩的出现在了我面前,比我想象的更加好看,记忆中快要消失的眉目一瞬间也鲜活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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