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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我们刚来吗,您家的事,主任就交给我们了。”
乔四海面不改色,从善如流。
来之前,乔四海早在村口摸清了他们一家的底细。
男人叫汪贵,女人叫张秀芬,一儿一女。
当问到他们的为人时,大妈甩手送了两个字,难缠,三天两头问扶贫办的人要东西。
女人将他们迎进屋,不等张秀芬开口,乔四海先发制人,“林大嫂,咱们国家组织扶贫,那是真心实意要为老百姓办实事的。
您看,您天天这么闹,也不是办法啊。”
一句话,惹得张秀芬不快,她愤怒地抱怨道:“我知道,咱们华兴镇家家户户都挺富裕的,我拖了后腿。
但是,你们也瞧见了,我们家日子是真不好过啊。
村里说,我们家没资格,领不了低保,家里还有个瘫子要照顾,我又干不了活,我不去你们扶贫办要东西去哪要?我们家这么贫困,你们不该帮?”
乔四海往里屋瞅了一眼,“我叔真瘫了?”
“你不信,自己进去看嘛。”
张秀芬领着他,走进里屋,乔四海迅速使眼色,花信他们像模像样掏出手机拍照记录。
破旧的卧室,墙壁一侧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偶,花旦,武生,老生……摆得满满当当。
柜子下层,堆着杂乱的细线,其中某些带着干巴巴的红色。
“我男人以前是唱木偶戏的,这些都是他吃饭的家伙。”
张秀芬出声道,她指着床上一个口歪眼斜,躺着一动不动,只有起伏的肚皮证明还活着的男人,对乔四海厉声质问,“你看到了,他是不是瘫了?啊,他是不是瘫了。”
张秀芬委屈地蹲下,捂着脸痛哭,“我知道这些年村子里都是怎么说的,说我们家为了领补助,让男人装瘫。
还说我男人白天瘫,晚上好好的。
可是,谁家男人装瘫,一装就是二十四年啊。
我们大大小小医院也去看过,啥都正常,但就是查不出病因。
医院开不出证明,我们领不到低保,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对着哭哭啼啼的女人,乔四海手足无措。
花信则趁机触碰了下汪贵的身体,没发现异样。
几个人在张秀芬家中,搜查拍照,一副认真考察的做派。
脏兮兮的杂物间,一个高大的木偶倚靠在墙壁上,透过门缝将所有的事情尽收眼底。
它细长的眼睛,说不出的鬼魅。
送他们离开后,张秀芬关上门,转身换了种表情,目光阴狠,一脸的志得意满。
从张秀芬家中出来,几个中年大妈看到了乔四海,连连摆手让他们过去。
“小伙子,你们去汪贵家啦?”
一个大妈八卦地拉着乔四海的手,打探内情。
“嗯,去了。”
“那他们家可不可怕?”
大妈们兴奋不已,表情各种夸张。
“可怕?”
乔四海有点不明白她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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