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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还是坐穆景庭的车,先将宁苏意送回家,再顺道送井迟,最后只剩穆景庭自己,司机掉头回去。
宁苏意进了门,站在玄关换鞋。
珍姨迎上来,关切问她是否淋了雨,要给她煮点姜汤。
宁苏意摆出敬谢不敏的笑容,声音柔柔的:“没淋雨,坐景庭哥的车回来的。
哦,还喝了一杯姜撞奶,不会感冒。”
珍姨于是放心了。
宁苏意趿拉着拖鞋往里走,看见茶几上有两只茶杯,杯口飘散着袅袅的雾白色茶烟,显然那里方才坐了人。
她刚要问珍姨一声,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一楼书房的门倏然打开,一线光亮从里面透出来。
外面雨声停歇,室内拖鞋摩擦地面的沙沙声更为清晰。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书房走出来,宁苏意脚步停了两秒,微微笑了笑,颔一颔首:“高总。”
高修臣打量着她,她穿一条素净的靛蓝缎面长裙,套着针织开衫。
许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尚携带一股雨水的清凉气,立在那里,愈发显得孤傲冷淡,即使她脸上挂着笑。
宁苏意被盯得不自在极了,一丝心虚显露出来。
这段时间,她有意躲避高修臣,屡次拒绝他的吃饭邀请。
他不是愚笨之人,想必对她的举动心知肚明,只没挑破罢了。
高修臣带上书房门,几步到她跟前,微垂着眼,主动交代来意:“宁董叫我过来汇报工作。”
宁苏意点点头。
“已经说完了,时间不早,我该走了。”
说着,高修臣抬起手腕看一眼表。
宁苏意没喊珍姨过来送客,出于礼数,亲自将他送到门外檐廊,语气平静地叫他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高修臣拾级而下,脚步略顿了下,转过身来看着她。
因他站在三级台阶下面,比宁苏意矮了一截,明亮的廊灯下,他面若冠玉,风姿更甚于日常工作场合的冷肃。
他沉吟片刻,打开天窗说亮话:“宁董是不是跟你提过……我们的事?”
宁苏意抿唇,许久才轻不可闻地应一声。
“果然。”
高修臣无奈地一声低叹,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测,他笑了笑,“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至少,暂时不会走到那一步。
宁董还是很疼你的,也很在乎你的想法……”
宁苏意不想听他一番类似说客的言论,及时打断他:“那你呢?没想过拒绝?”
高修臣苦笑一声,无奈之意更深:“宁董是我的恩人,他的话于我来说重若泰山,我不能忤逆,还请你见谅。”
这一句倒还算真诚,宁苏意表情放松下来。
老爷子的话,她都忤逆不了,更不用说眼前这位将老爷子视为恩师的人。
停顿片刻,宁苏意追问一句:“那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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