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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歇却不罢休:“高县令的徇私只是个别官吏行为,我要去临江郡找郡守上告,天理必须昭昭,公义不可败坏。”
扶风行说:“直接杀了就是了,哪那么多麻烦?”
秦梵音决定陪萧雨歇去临江郡上告,如若不行,再让扶风行私刑裁罚朱勤。
她还督促扶风行把从张神医那里缴来的银两,分给在罢工中失去生计的一众镇民,以短暂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给了牛二一大份,说他们上告的时候,牛二得带着家人躲去其他乡镇物色营生,这渡口镇朱勤一日不除,牛二一家就不可回来。
又给了罐子一份,让他在不上工的情况下也能苟活余生。
扶风行心疼银两,秦梵音哄他:“大侠就是大侠,从来不先想自己,而是先想天下众生。
侠之大者,大抵也就是扶大侠的样子了。”
扶风行登时喜笑颜开,给银子痛快了许多。
镇口大路上,落日勾勒了一个个、一队队行人的剪影。
萧秦扶三人,还有牛二家三口人,也在其中,告了别,正要各奔东西。
他们回头望向渡口镇,除了扶风行,他们都在心里默默和自出生就未离开的乡关道别,过往幸福苦痛都与故乡共远了。
从渡口镇到临江城,三人需沿着黄沙江逆流而上,翻越五盘陵山丘地区。
时至冬日,草木凋零,天空高远,空气清冷。
在那山上望去,这一段江水落差大,两山之间谷地又狭窄,因此水流湍急,浊浪滚滚,水流声巨,自有一番气势万千。
三人落脚,扶风行和秦梵音在生火热水饭,萧雨歇立观江水雄壮,不禁感慨:“如此壮景,难怪古人每至黄沙江,必摧心肝。
以江水比历史,不由人意,奔流向东。
以江水比时光,青春不再,难以回还。
以江水比理想,不知断送多少仁人志士。”
他转向生火的二人,有一分悲愤的说道:“梵音,这历史残忍,从不记无名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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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行在漫不经心搅着锅里的白粥,抢先发声,酸了萧雨歇一句:“书生就是事儿多!
人啊,由着自己的性子过了一生,管他历史记不记。”
秦梵音从火上取下温好的酒,起身递给萧雨歇:“如若人间兴旺,无名也值得。
雨歇,你发动这次罢工,为牛二诉讼,就已经改变了渡口镇凡事商贾为大的局面。”
她又转头对着扶风行说:“风行,你锄恶扶弱,也改变了很多被妖人、恶人所催逼的人的命运。
历史也许不会记住我们这些小人物,可是历史却确实因为我们改变了。”
萧雨歇并不在意扶风行的酸损,但觉秦梵音的两句话比这手里的温酒更暖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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