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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玲珑抱膝蜷缩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盯着暮雪用蜡烛将房内的烛台一一点燃。
暮雪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家帝姬不论自己说什么,只怕她眼下是一句都听不进去。
方才饭桌之上,那温姑娘的嘴皮子厉害得紧,颇有反客为主之意,三言两语堵了帝姬的话不说,还将尖酸刻薄的话说给帝姬听,温大人像个透明人,只顾着自己吃。
若是以前,温婉这种人只能在地上跪着回话了。
暮雪上前拆着阮玲珑头上的发钗,替她更衣,提醒道:「帝姬,夜已深,您*该歇息了。
」
阮玲珑淡淡应了一声,叹着气躺下,转过身一直瞧着桌面上熄灭的兔儿灯,伸手从枕下掏出那枚双兔玉佩,她猜不出温千楼到底在想什么,辗转反侧夜半才睡去。
「再高点!
对,再低些……」
阮玲珑睁开惺忪睡眼,眸子泛红,明显是没睡醒,「暮雪,这一大早屋外在吵什么?」
「回帝姬,是温姑娘,一大早她便差人在园中挂灯笼,是暮雪之过。
」暮雪跪在了她的床前,「还未来得及拦住她,惊扰了帝姬清梦。
」
阮玲珑坐起身来,示意暮雪更衣,「罢了,她乃客,你若是拦住她在府上的行动,只怕不日又要传出我的流言,说处处针对可怜楚楚的温姑娘了。
」
「是!
暮雪知晓怎么做了。
」
阮玲珑开门的刹那间,门前已立了几位丫鬟和一位婆子,对她恭敬道:「老奴拜见乐嘉帝姬,前堂已备了早膳。
」
阮玲珑眯起眼,瞧着雪地中梅枝上悬挂的走马灯,应是从昨日集市上带回来的,她倒是没什么意见,从长廊的台阶走下去时,她头顶不小心碰到了檐下的走马灯。
她回头抬眼瞧上一眼,有些好奇,挂在此处的走马灯画得又是什么?
随手拨弄一番,温千楼跪坐在桌前,却是从一个女子手中接过了双兔玉佩,攥紧了腰间冰冷的玉佩,思前想后还是将此事悄悄查清为妙。
免得再如昨日那般与温千楼生了误会,或许他只是与卖家交易了玉佩的场景,故意被人画下摆在了此处,目的就是要他们二人互生嫌隙。
阮玲珑望着远处还在指挥人挂灯笼的温婉,应是不知情的,便吩咐暮雪差人去寻制作这盏走马灯的工匠。
「暮雪,你拿着我的信物亲自走一趟,去城门守卫处打听打听,温婉是何时入的城。
」
「是,帝姬。
」
暮雪领了阮玲珑手中的戒指,便急匆匆离府。
另一边温婉已挂上最后一个走马灯,急匆匆向阮玲珑走来,「温婉拜见帝姬。
」
她颔首一拜,尽显婀娜姿态,耀如春华。
温婉此次回都城,阮玲珑却感觉她变了,言语犀利,整个人像根荆棘,逮谁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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