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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里的沈晾的手不自觉地握紧,甚至有些颤抖了。
旁辉将自己脖子里用作装饰的围巾取下来,围到他的脖子上,努力减少他的受风。
而沈晾几乎像是没有察觉一眼,只是惨白着双唇看着前方。
他们终于走到了正门。
和其他破败的房子不同,这幢老宅看上去要“恢宏”
得多,所有的一切都被重新装修了,连木门也更换成了城里的木式家具的样式。
旁辉有些奇怪。
这户人家的沈晾父母都已经迁入了城,他们完全有能力和财力更换一个住处,即使是住进镇里,也比住在这个小小道路不通消息闭塞的山坳里要好得多。
旁辉知道住在这户人家的一共有4个人。
沈晾的奶奶已经去世了,他的爷爷、叔叔和婶婶住在这里,在沈澄瑶出生的那年,还多了一个孩子。
那是沈晾的堂弟。
但是因为关系疏远,他们并没有仔细了解。
沈晾的脸色僵硬,他的腹部一阵阵的抽痛。
旁辉看到他捂住了自己的腹部,连忙问了一句:“怎么了?”
接着他想起了之前车站里的孩子。
那个孩子得的是胃癌,当真正发作来临之前,会有很长的时间。
沈晾之前一直没有表现出异状,此刻难道是反应来了?
“胃疼?”
沈晾在旁辉的提问下站直了身体。
不是很疼,他想。
他受到过的疼痛太多了,这只是一点小小的伤痛。
他没有亲身得过胃癌,但是他折断过骨头,损伤过内脏,也体验过窒息,甚至亲身感受到过心跳渐渐停止的滋味。
这不是很痛。
沈晾像是一棵松柏一样挺直了身体。
旁辉不放心地看着他,但是他没有多说。
在这个时候沈晾就像是个士兵,一个备战的士兵不需要任何降低士气的话。
旁辉从前并不理解沈晾为何不去寻求亲人的帮助,在他的眼里,任何一个父母都应当喜爱自己的孩子、疼爱自己的骨肉。
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晾宁可一次次在陌生的城市里搬家、寻找没有出路的出路,也不愿意回到有亲人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懂了一些。
沈晾对他说过年幼发生的事。
家庭抛弃了他。
沈晾走进敞开的大门,沿着熟悉到让他晕眩的路走进了大厅。
老宅子的前庭都没有人,知道他走进去发出了一些响动,才有人循声而出,打量着沈晾和旁辉。
旁辉看到那是个已经看上去将近六十岁的女人。
女人的脸上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在山村里的女人老的比城市的更快一些,因此旁辉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沈晾的婶婶。
她在看到沈晾的时候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接着不确信地说:“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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