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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随意,却唬地那男人出了一身汗。
男人刚要开口,袋子里手机铃声大作,在墨黑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他接通视频通话,一间破旧的仓库内,中年女人的哭声蓦地传来。
“小波,妈好害怕啊,你快过来救我……我不想死啊……”
小波顿时方寸大乱:“你们干什么,快放了我妈妈!”
“你把我老婆绑走了,我自然也得请你妈过来做做客,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是不,小波?”
浑厚的声音悠悠传来,与中年女人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却出奇地清晰,甚至悦耳。
小波双眼流露出惊恐的光芒:“屈润泽,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画面中,屈润泽线型完美的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拇指顶住下巴,惬意地吐了口烟雾,低垂的眸子掩藏了其中的光芒,由内而生的高贵和冷酷却从举止投足间倾泻而出。
“小波,你是不是在为那个女人出头,她不值得,你快让他们放了我……”
“小波,听说你妈妈有心脏病,你说,她要是受到持续的惊吓,又没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结果会怎样?”
屈润泽没有温度的深眸轻抬,时间仿若静止在这一刻。
小波一个不稳跌坐在地,青白涌上双颊。
屈润泽掐灭手中的烟,唇角笑意不减,深邃眼眸凌厉非常。
“你最好确保我老婆毫发无损,否则……等着回家尽孝。”
“屈润泽,你他妈的根本不是人,十足的疯子!”
但电话已断,手机里是空洞的忙音。
小波颤抖地解开杜悦手上的绳子,连滚带爬离开那里。
杜悦望着他远走的身影,转身朝河岸出口走去,将身躯融入黑暗之中。
杜悦对河岸四周并不熟悉,从空无一人的街道判断出应该是位于郊外,她在马路上走了接近半个小时,一辆车都没有。
黑夜裹着浓雾袭来,空气中细密的水汽打湿地面。
她拢了拢已经撕破的外套,在听到车轮摩擦地面声音的同时,人朝马路横跨一步,张大五指提醒来人停车。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破空而来,杜悦神色寡淡,仿佛此刻距离汽车只有十来公分的人不是她。
她飞快钻进车里,将一张红色毛爷爷放在车架上:“你好,麻烦送我去宜家别苑。”
司机看都没看那张红币一眼,而是转头看向她,车内灯光微弱,他的面目笼罩在阴影中模糊不清,唯有眸子黑亮如玛瑙。
“这样拦车,很危险。”
杜悦牵强的扯了扯嘴角:“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
司机骨节分明的食指在方向盘上轻点,眉头一蹙:“我是说,你的冒失行为会将我推向危险的境地。”
“我知道现在很晚。”
杜悦淡淡开口,又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红币:“这些钱,足够绕镇南市跑一圈了,现在,能开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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