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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赌气地说:“你别想太多,我现在也过的好得很,你也知道的!
我要和叶清订婚!
你不是说希望看到这一天吗?正好可以看看了!”
人在盛怒之下说出的话就是这样,比刀枪更加令人疼痛,说出来的最快意的话,最后也会成为最伤人的话。
盛业琛说完就后悔了,他握着手机在房间里踱步很久,焦急地解释着:“我……陆则灵……”
陆则灵在这时候开口了,还是那么淡淡的口气:“那……祝你幸福。”
一句话彻底将他想要解释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他看着反光玻璃里自己的影子,不由自嘲,原来她根本不在意,那么解释又有什么用呢?
陆则灵沉默了几秒,最后挂断了电话,嘟嘟嘟的机械声音像手指划玻璃一般刺耳。
盛业琛有些恍惚地站在窗前。
他还住在这所公寓里,明明该换的都换了,却怎么都消除不了她的痕迹。
迷迷糊糊的,他总觉得她正在屋里哪个角落忙碌,那么安静,像从前一样。
争吵过后,明明撂了一堆狠话,却丝毫没有赢的感觉,也没有所谓的快感,反而更加添堵。
翻箱倒柜,把之前收起来的戒指又翻了出来,他只戴过很短的时间,明明只是银质的,光华也黯淡得很,他却觉得安慰,好像缺失的心肺又被找回来似的。
想起之前的种种,不由泄气,很疲惫,不知道还能做什么,陆则灵不再是他的了,他和白杨打架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去护着白杨。
她一次次的要他走,她说她累了,她说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可是新的生活里,不再有他。
这比用刀凌迟更让他心痛。
和叶清订婚的日期越来越近,每天接到父亲的电话,没耐心听什么就挂断了,他的态度把盛父气得够呛。
盛业琛持续颓废的过活,旁人都一筹莫展。
那对戒指一直被放在盛业琛的枕下,直到订婚宴的那天,盛家差人送来了礼服和订婚的戒指,他才终于有了一些反应。
两个人想要在一起,并不是一个宴会,一对戒指,一张请柬就能完成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真的想要在一起。
没有谁可以逼迫他,当初陆则灵那么走进他的生活,也是自己懦弱半推半就,那时候陆则灵不曾逼迫过他,她付出给予,他接纳享用,说到底,陆则灵从来都不是最自私的那一个,真正自私的,是他才对。
想通了这些,盛业琛倏然起身,随手抓了衣服,紧握着那一对戒指就出门了。
他终于明白,他从前轻易放弃的,是一份多么沉重的爱。
他不能再这么消极浑噩地错过。
从生命中出现陆则灵这个人,直到现在她的影子逐渐消失,快八年的时间,久到可以经历一场抗战。
那么错综复杂的爱与恨,在漫长的时间里,逐渐变得轻浅,爱曾模糊,恨曾盲目,很多情绪拨开了浓雾,也渐渐看得更清楚。
他该去找她的,哪怕没有结果,他也要去争取一次,用尽全力的争取。
像从前她对他那样。
开车避开了密集的车流,天气不好,云层低低的,似乎正在酝酿一场骤雨,盛业琛也有些忐忑。
到达陆家楼下的时候,他意外地碰见了白杨。
似乎是刚从楼上下来,看见他,二人俱是一愣。
从白杨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白杨叫住了他:“别上去了,她已经走了。”
惊愕地定在原地,盛业琛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他慢慢地回过头,问他:“她去哪了?”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喉间已经哽咽。
白杨耸耸肩:“根本没有通知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她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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